“是，部属这就前去，望大人保重。”
刘氏母子离了衙门，刘氏固然知而不举，但是念在她沉痾在身，又有悔过之行，终不过是罚了些银两，独一的隐患便是将来李秀才如果入仕，万一被小人揪住这事，定然会影响出息。
看着刘氏惭愧的目光，李秀才安然道：“之前母亲为了孩儿有负于张氏，此番便当是孩儿赎罪吧。”
……
“门生自感不敷，习武强身罢了。”
“陈清远”心中仓惶，仓促一观，回道：“门生未曾有幸识得大人。”
“汝细细道来。”
张瞥见此，一巴掌拍到他身上，皱眉说道：“哑巴了这是？”
直到被人带上了公堂，他还犹自有些懵懂，错愕地看着面沉如水的赵知县，张口唤道：“岳父……”
“这话好生胡涂，那是门生未过门的老婆，门生又怎会害她？”
同时已经住进了县城堆栈当中的隐月，俄然睫毛一颤，自打坐中展开双眼，平空取出一只琉璃小瓶，瓶中本来安份的莹白蛊虫，此时正缓缓爬动着身子。
“现在就算是另有人证，你也能说那是被我拉拢的吧？”
学政皱眉，张瞥见此，出声禀报：“禀大人，外间另有一人证。”
李秀才并未理睬，只是向着学政持续说道：“那张氏幼女临终言说，堂下的陈清远实乃歹人冒顶，被其窥破后才骤起杀心。”
“回大人，据李三等人所述陈清远自幼习文，暮年罹难长年体弱，然陈师爷较于普通文人行动更加妥当，虎口之上又有硬茧，当习过拳脚工夫，使过兵器，陈清远父为临县陈家村人，然其却常有本土口音，陈清远龆龀之龄便被李三带回了村中，自幼早慧懂礼，待之李三敬如父兄，与之乡邻也温文守礼，然陈师爷院试归乡后，一改往年之态，在李家村中甚是倨傲，与李三等人也全无敬意，近几年间更是经常刁难，陈清远与已故张氏自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然陈师爷……”看着赵知县已然乌青的面色，张望还是十清楚智的咽下了以后的话，“陈师爷习武，有折断颈骨之力，不太短短数月，却前后判若两人，而在河滩与义庄时的异状，实乃令部属难以不思疑陈师爷之嫌。”
“陈清远双手都可执笔，且笔迹普通无二，据李三所述却与陈师爷的笔迹不甚不异。”
“大人可传召医馆林大夫和器物行的老板，以证小人所说之言。”
学政拿出一卷文书：“此乃陈清远院试时的答卷，其双手能书，笔迹清逸，汝可敢当堂留下笔墨？”
”
“陈清远”突然一惊，寂然踉跄。
作为师爷“陈清远”天然晓得这是赵知县躲避的意义，作为他岳父的赵知县躲避了，那么要审的可不就是他这位半子嘛！但是他并未接到差票，实在是一头雾水。
“民妇李刘氏，金曲县李家村人，状告师爷陈清远，谋人道命，杀人灭口。”
刘氏含泪点了点头，再说不出其他。
“有事便当索地说了，这是做给谁看呢！”
“捕头儿？”
“去请木三少过来。”
事已至此，“陈清远”倒是沉着了下来，手上的伤因年代已久再难仿照，但是这笔迹变动却还是能够分辩一二的。
而那被投入大牢的方褚也在顷刻失神后，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继而了无活力的伸直在角落。
“门生于院试之时，偶尔闻之，继而难忘。”
刘氏死死地盯着“陈清远”，声音凄厉地喊道：“你可敢掀起左边的衣袖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