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木尘本是南疆少民祭奠之物,就算在玉明洲也是罕见之物,中原畅通甚少,要引燃这一大片树林,所需很多,宋振那里来?”阿音轻道。
阿音看着他,道:“宋振就算莽撞,也不会做这般无脑之事,你死了,对他半点好处都没有,就算拿到传国玉玺,凭他现在的权势,也不成能攻入西京当天子,不过给郑昭借口罢了。”
阿音拉着明晔便要奔畴昔,却不想明晔纹丝不动,阿音转头:“明晔?”
之前掐他的那人又掐了他一把,“不要命了,先前城外铺子就有人胡说甚么天子不天子的,给抓到县里大牢去,你倒好,越说越努力了。”
这是座小城,平平无奇,同任何一座中原的小城普通,饱经烽火,百姓却仿佛已经忘怀了那不久之前的厮杀掠取,安然地仿佛已经太常日久。
“是香木尘的味道,有些苦。”阿音看着他。
阿音也出了车,火光映着她的面庞,红彤一片,道:“方才那波短折鬼是给林中放火的人打保护的。”
周利对明晔的话语从不质疑,就算这火上添火的号令,也立即去履行了。
明晔紧紧将阿音按在胸前,盯着方才放火的方向,微微摇了点头。
明晔眯着眼,看向熊熊烈火,道:“不急,还没那么轻易死。”
明晔将手捏得咯吱直响,嘲笑:“好哇!本来宋振倒是派了个会动脑筋的来。”
明晔已经紧紧咬唇,唇边已然沁出血丝。
有人悄悄捏了他一把,道:“瞎扯些甚么,迟早你这张嘴得缝起来。”
一声长鸣传来,周利面露欣喜,道:“大王,是赵将军。”
阿音摇了点头,“明晔,我留不下,也不能留下,如果……没有那些旧事,……我做不了一只不想不问的金丝鸟……”
明晔又笑了笑:“这些光阴,你整日一副忧愁的模样,我都思疑留下你,是不是我错了,倒是现在,却有了几分活力,不若我们多吵吵嘴吧。”
明晔转了眸子,看着阿音,现出几分柔意,他张张嘴,道:“还好……”
阿音细心地替他擦去烟灰和烧坏的衣料,上了一遍药粉,又洗濯了巾帕。
他话音未落,四周的林木刹时便扬起一阵冲天的火光。
“周利!”明晔猛地大喝,同时,阿音甩出一枚自河中捡来的卵石抛出,周利被击中穴道,瘫软在地。
明晔紧紧咬着唇,一动不动。
周利也打了一声长哨回应。
氛围中满盈着一股如有似无的苦味,世人皆大惊失容。
周利眼中都是熊熊火焰,他几近哀声道:“大王,看来烧不尽了。”
“阿音女人,有甚么叮咛?”周利忙应道。
世人又是一番轰笑,“那不是你妈,是你老婆,老林,慢些走,跑坏鞋底,还要顶痰盂呢。”
金丝鸟吗……
“传闻了吗?又要打了,前儿我瞧见那赵王的兵马过了庞家渡,不晓得这回,要打的是谁家了。”平话人停下歇歇喝口茶,闲汉们便又七七八八聚在一起讲些闲话。
明晔向前走了几步,猛地扑倒在地,阿音这才看清他后背被火灼烧出一片赤红的血肉。
“咳、咳咳。”一阵东风吹来,呛得阿音满面通红。
明晔紧紧凝眉,环顾四周,尽皆火海,火势冲天,炙烤着世人,不时,便有哀嚎声起。一部属忙过来道:“大王,赵将军的人手还在前面,他们就算发觉此处火势,这般大火,一时也不能毁灭,这……可如何是好!”
“咳咳、咳咳。”阿音又咳了数声,她尽力掰开的明晔的手臂,猛地脱开他的衣衫,扔在地上,“明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