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晔轰然跪地,神采乌青。

“周利!周利!”阿音大喊。

阿音缓缓站起家,看着远处火势渐弱,浓烟又起的树林,转头又去看明晔。

这是座小城,平平无奇,同任何一座中原的小城普通,饱经烽火,百姓却仿佛已经忘怀了那不久之前的厮杀掠取,安然地仿佛已经太常日久。

之前掐他的那人又掐了他一把,“不要命了,先前城外铺子就有人胡说甚么天子不天子的,给抓到县里大牢去,你倒好,越说越努力了。”

明晔紧紧将阿音按在胸前,盯着方才放火的方向,微微摇了点头。

“阿音……不要走……”明晔看着她点头,哀痛地笑。

“你何必为我……”阿音皱眉看着他,“我又不是呆傻,不晓得庇护本身。”

明晔转了眸子,看着阿音,现出几分柔意,他张张嘴,道:“还好……”

有个黄脸山羊胡的男人砸吧砸吧嘴,道:“指不定要反了,我就说,这天下,还不晓得姓郑还是姓明的。”

明晔眯着眼,看向熊熊烈火,道:“不急,还没那么轻易死。”

“大王!”周利忽地一声欣喜地叫唤,手指着火势垂垂退下的东南面,看来那香木尘已经被烧得差未几了,那处没了助火之物,正在渐渐燃烧。

阿音摇了点头,“明晔,我留不下,也不能留下,如果……没有那些旧事,……我做不了一只不想不问的金丝鸟……”

明晔揽着她,举起袖子握着她的口鼻,柔声道:“没事的。”

“我几时哭!”阿音呸了一声:“有些闲心胡说八道,倒是死不了了。”

阿音皱眉道:“这么烧下去,莫说未曾被烧死,也要被炊火呛死了。”

阿音额上沁出一片汗水,却又刹时被热焰蒸腾而去,她忍不住,又咳了数声。

“传闻了吗?又要打了,前儿我瞧见那赵王的兵马过了庞家渡,不晓得这回,要打的是谁家了。”平话人停下歇歇喝口茶,闲汉们便又七七八八聚在一起讲些闲话。

阿音也出了车,火光映着她的面庞,红彤一片,道:“方才那波短折鬼是给林中放火的人打保护的。”

阿音疾步,退出数步之远。

阿音拉着明晔便要奔畴昔,却不想明晔纹丝不动,阿音转头:“明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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