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一瞬沉下神采,切齿道:“叶临?”
陆源面色一阵青白,紧紧抿着唇。
她摸了摸发髻,没有任何装潢,另有些狼藉,手指勾了勾发丝,却断了数根――看动手中长长的断发,她皱起了眉,一扬手,发丝飘出了窗外,浮在水流上,渐渐沉下,渐渐远去……
“不客气……总归,要礼尚来往才来,若不然,我怎能报答不杀之恩呢?”阿音强忍着剧痛,面上还是挂着哑忍的笑意。
阿音被侍女扶着上了马车,她皱着眉看了眼明晔,明晔却一脸安静看向远方。随后,车轮声声,驶出冷巷,驶过安然桥,驶过钟鼓楼,驶出城门。
陆源冷声道:“赵王所言,陆某却不甚明白。”
明晔微叹:“是啊,只是我亦故意,并非无情之人。”
明晔在她面前坐下,道:“明日,我要回中山了。”
他盯着叶临的手,眯了眯眼。
……
阿音微微举高眉头,使得面庞有些刻薄:“然后……你便用不着装出这一副多情公子的模样了,我瞧得有些――恶心。”
又一天的日落,而后,又一天的日升,一日又一日,船只是泊岸弥补食水,便又出发。
叶临笑道:“我是来找明晔的。”
彻夜,也是一个圆月夜呢,阿音披着薄衫,看着天上的月,只是初夏的月,没有秋来那般浓,那般的美满……是吧……
明晔猛地掐着她的肩膀,几近掐碎了她骨头,“庄明音,你真好……真是好……”
明晔猛地盯着她,阿音面无神采地吐了口气,“赵王无妨去看一看,这实在有些希奇,是么?”
叶临就着身边的椅子一坐,本身抬起筷子,夹了一箸蒸酥肉吃了起来,边吃边道:“啧啧啧,公然是作了王的人,这日夜兼程的赶路,另有这般好厨子做的好菜肴,早知我便多多凑趣凑趣郑昭,或许也能混个大将军铛铛,免得现在这般风餐露宿,实在痛苦哩。”
阿音鼻端呼出微微的气味,看着他道:“他还擅奇淫技能,很有些诡谲的手腕,那烧毁书院数十间房的大火却没有烧毁寒山的一片竹林……”
阿音变色,猛地抬起另一只手击向“她”面门。
谁料这老媪技艺极快,抬手挡下阿音的劈掌,反而捏着她的手,将她推到了床边,脸便凑了过来,“啊呀呀,你这没知己的,好久不见,才上了旁人的船,便要谋你老相好的性命哩。”
明晔点头轻笑:“你问多了些。”
阿音揉了揉眉心,道:“看够戏了没有,出去。”
一片骚动中,有一行几人悄悄地在不远处站着,衣衫富丽,非常令人谛视。
叶临放下碗筷,耸耸肩道:“我没曾想你会同明晔一起。”
明晔沉声道:“就这么不想见我?”
方才,她有些迷惑,为甚么同一片月色,会有分歧的模样,本来玉轮同人普通,亦是随心窜改吧。
阿音看着他,没有耻笑嘲弄,只是有些哀伤得道:“为甚么会是我?我不记得有何能够令你故意有情。”
“呵呵,本来她在陆公子的心中,已经毫无操纵的代价。”明晔道,耻笑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