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淡笑着点头:“恰是一桩好姻缘,既是保命符,又是好背景。”

阿音看着他手中精美的发簪,海棠花与桃杏簇拥着一只小巧的胡蝶,两根触须还微微地颤抖着,少年的面上有了几分不安:“我想着……你必然会喜好的……这,你会喜好的吧?”

数步以外的李芳诺亦是面色惨白,她背过身,低头抿唇。

阿音垂下头,看着发簪在月光下昏黄的华光,有些怔忪。

明晔便道:“宋振因粮草之事被御史弹劾,郑昭却斥御史‘无事生非,枉食俸禄,诽谤君臣,其心可诛’。”

“便不见了吧……”

阿音怔怔看着他,“陆源,我……我还要……”

明晔道:“恰是一桩好姻缘,不是么?”

陆源似要抬起手,却又放下,他悄悄点头:“如果你还是你,该多好。”

阿音抬起眼,目光盈盈。

并不准久,小轿又停下了。

“你,这些光阴,可还好?”

阿音神采顷刻发白,怔怔地盯着陆源。

――

回身将手递给身后的侍女教她扶她下桥。

阿音懒懒笑道:“天然累,看了那么一出好戏,但是费些考虑,赵王真是用心良苦了。”

阿音道:“他想摆脱陆明山,梁王郡主倒是个助力,他不该拦下。”

陆源却皱起眉头,“我同你说了,林茂行的事你不要管。”

少年一瞬畅怀,那笼在面上的情愁顷刻散去,笑容绽放。

“都三年了,若你家人泉下有知,亦不肯见你如此沉浸哀思当中……”他和顺地言语如同月光。

“未曾闻声……未曾闻声……”她喃喃反复。

阿音呵呵笑了几声:“他倒是美意,怕宋振弄死了御史,只是……紫金庄动的手脚,不晓得郑昭打不筹算究查给宋振看了。”

陆源浅笑地揽着她的肩膀,轻声道:“那你再承诺我一件事好不好?”

明晔牵着她的手走在前,轻道:“累了么?”

明晔悄悄感喟:“既是好姻缘,我又怎能见其错过呢?”

阿音也看着他,垂垂勾了勾唇,道:“至公子又说梦话了。”

阿音顷刻羞红了面庞,她撇开脸,道:“你、知不晓得这是甚么意义?”

“阿音姐姐。”李芳诺徐行上桥,望着二人,怯怯唤了一声。

阿音笑道:“能吃能睡,高床软枕,天然好。”

李芳诺有些赧颜,“只是献丑,姐姐喜好,不若也请来饮一杯。”

“阿音,我喜好你,想与你永久在一起。”他道,那和顺比月光还要感动听心。

阿音皱眉,摇点头:“我家人……”

阿音低声道:“告别……”

阿音垮下肩膀,“好,我信你。”

一低头,玫瑰已经枯萎,花瓣自发间滑下,落在手心,几瓣殷红,暗沉一片――

“甚么主张?”阿音手扶着他的胸膛,望着他的眼睛,“这是我的家仇,你别瞒着我。”

又一年的圆月,穿过稠密的桂叶,斑班驳驳洒了满地。

陆源心中蓦地一阵抽痛。

她的长发将及地,如瀑垂下,只是并不是非常有光芒,发尾有些枯黄,那背影也更加的孱羸,似一阵风来,便要吹去了。

阿音垂下眼眸,睫毛如羽,道:“我怎敢期望。”

明晔牵她进了一间四周开阔的竹屋,其内不过陈列素瓶浅塌,窗上挂着芦苇帘反对垂垂炽热的阳光,屋外清泉环抱,微微流水声,倒是有几分野趣。

阿音感喟:“可惜……陆源却拦下了媒人,真是不解别人的苦心呐。”

她听着有些无措,“那、另有淡雅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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