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早已有人飞奔去请来素衣,未几时,素衣便被宫女内侍簇拥而来,她看着阿音,道:“如果奴婢们分歧情意,本宫便另选聪明的人来奉侍郡主。”
杨女官刹时便了神采,她猛地看着阿音,嘴唇模糊颤栗。
素衣笑道:“我的确算不上甚么,只是现在,你也算不上甚么了。”
本来此人名为李仲,恰是寒山七子之一。
陆源语气笃定,道:“你必须得去!”
孟介应是,欲退下。
街上传来更鼓声,已经二更天了。
陆源搁笔,团了团正写的字,扔在一旁,抬眼看孟介,孟介自怀中取出版信奉上。
陆源便道:“阿、……静安郡主在宫中,郑昭估计还不断念……现在,她该称阳城郡主了。”
孟介扫了眼衡秋手上的纸,便从速上前躬身道:“公子,京中的动静。”
素衣一挥手,侍婢皆退下。
李仲唆着牙唆半天,一拍额头,“莫非你们还未曾结婚?”
陆源发笑,道:“人活一世,又岂无烦恼事?”
孟介惊奇,不由问道:“要写甚么?”
女官目无神采隧道:“回禀郡主,老身姓杨。”
杨女官沉默,半晌,才道:“是。”
李仲便道:“方才我见你那小仆在院中烧字纸,现下你又这么一副吃了黄连的模样,莫非堂堂国公世子,都有些我等俗人才有的烦恼事?“
阿音手指敲敲桌案,全无所动。
李仲似又想起来热似的,又摇了几下羽扇,道:“如果去都城嘛,倒也不是不成以……”
陆源又道:“再备一份衣料金饰送去。”
李仲笑道:“你也说人活一世,又怎能整日烦恼。”
她道:“你姓甚么?”
素衣皱眉看着她,久久不语,最后,回身拜别。
滇北素华州城当中,夜正浓,暑气却未消逝,衡秋摇着葵扇,打了个哈欠。
很久,他道:“你写一封信,给赵掌柜,令他备一份大礼,以我的名义送去梁王府上。”
孟介立即发觉讲错,忙躬身道:“小的服从。”
陆源“嗯”了一声,道:“写信之人是谁?”
阿音呵呵笑道:“那我倒要听听,你还要谏些甚么了?”
陆源看着他,道:“哦?”
“哈哈哈哈!”阿音抬头大笑,似听到了一个极其好笑的笑话,待她笑够了,才捧腹坐下,上高低下打量这女官。
阿音又一声嘲笑,凌身上前,一手伸出,便猛地掐着她的脖颈:“叫陈素衣来见我,若不然……我不介怀多杀几小我。”
李仲看他怒意模糊的模样,不由发笑,道:“也好,郑昭现在估计已经想不起我了,都城嘛,倒也不坏。”
阿音笑得声音锋利刺耳,看向她:“莫非我说得那里不对?”
此人便大大咧咧地一排闼出来了。
衡秋忙收了葵扇。
阿音泛着笑,看着她道:“杨女官,我见你举止恭谨,神态寂然,谦虚守序,乃是极懂端方的人,但是何时进宫?”
女官语无起伏隧道:“上有暇,下必谏之。”
阿音便又道:“当今这位陛下即位立国,已经两年半了吧,两年之前,这里可还是前朝宫闱,龙座之上,杨女官顶礼膜拜之人,可还是姓吕……呵呵呵呵……”阿音呲笑道:“杨女官前朝旧臣,转眼便认新主,又那里来的贞德呢?”
他见孟介,笑着用扇指指门,道:“陆兄还醒着?”
孟介沉寂无声,低头看地。
“哈哈。”李仲笑了数声,才道:“若非归无所归,他乡又岂能作故里。”
寂、寂、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