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慕容将琴女尸身连带着那把桐木古琴抱起,长发遮住了他大半张脸,看不见甚么神采,身形一闪,他抱着琴女来到一处人迹罕至的绝地,划开残破天下,虚空当中无数石棺沉浮,不知葬者姓甚名谁,百里慕容召来一具水晶棺杶,旋即取来百花铺入棺中,将琴女缓缓放下,终究抬开端来,目光绯红胜血,好像此岸花般凄艳非常。
百里慕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从喉管里生涩地吐出一个字:“好!”
这首长诗,便是琴女平生的写照,这个薄命女子并未曾做错甚么,却从不被这个天下和顺相待,她的平生,都在苦厄与颠沛流浪中度过,这辈子独一的荣幸就是在那片小荷塘遇见了百里慕容,但是这个男人却如他本身所说的那样,只是一个过客,射中必定不属于她。
百里慕容怔怔地看着水晶棺杶于虚空中渐行渐远,向来淡定安闲的脸上透暴露一抹失魂落魄,旋即眸光穿过无垠虚空,看到另一具水晶棺杶悄悄地漂泊着,内里葬着他的老婆,百里慕容。
百里慕容再一次怔住,旋即从嘴里缓缓说出一个名字:“夜无帝。”
却见琴女抚上琴弦,“铮”的一声,巧笑嫣然道:“拯救之恩,无觉得报,来世奴家自当投生婢女跟随君郞摆布,此生,就让奴家最后寄君一曲,不问曲终人聚散,君郞可依?”
“夜无帝,百里慕容,呵呵…”
百里慕容苦笑一声,到头来,本身毕竟难逃人道束缚,究竟上,避不开人道的又岂是他一小我,六界众生,芸芸万物,又有谁敢放言超脱?
固然已经充足淡然,毕竟避不开世俗,逃不过人道,或许沉湎也是一种超然吧,百里慕容心中苦涩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