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此次邱易是以新军义勇兵卒曲长的身份前来的,众仆人可不知两位老爷手中的名单详情。也不知那个会如此的不幸,分到他的那一曲为官。如果被他记恨了,今后还不找借口以军法措置了自已,不值当。
十名仆人畏畏缩缩的颤抖着,你推我让的派出一名稍稍胆小之人,那人说道:“昨日听闻姑爷被两位老爷点为义勇兵卒之曲长,便有很多人说姑爷忽得了二百兵马之大权,为了便于统兵,必会斩杀一些常日里怠慢过姑爷的仆人,以请愿风。奴婢们暮年间曾怠慢过姑爷,本日被他们推出,就是要让姑爷立威的。但奴婢们不想死,还请姑爷部下包涵,饶赎过奴婢们此次……”
邱易不由哑然发笑,的确,面前这伙人自已是一点印象也无,即便是获咎过自已,也不是甚么大不了的事情。何况真正获咎自已的并不在这,真正让自已仇恨的是邱氏那名黑衣老仆,邱质。当年自已差点被药死,便是他下的毒手。幸亏当时的陆平机警,唤来了方才十岁的邱瑞救场,方才逃过一命。
邱易顿觉大为奇特,平时里可没见这家伙对自已这般的客气过,不睬会自已就算是好的了,莫非本日的日头是打从西边升起的么?
邱易说道:“不消了,你们也要速速立好营寨,筹办募集之事,我就不劳烦你们了。”
只是邱易在旁,早就等得心热,想要早些召到一曲精兵强卒。因而顺服民意,让两府的仆人先搬出一张案几,由自已预先召兵。
这是县君的机遇,也是朱、邱两家晋升自家名誉与职位的机遇,何尝不是自已洗清赘婿这身份的好机遇。
邱易看着面前这伙满身颤栗之人,不由想起当年十二三岁时的自已,一样躲在自已的小屋当中,紧紧的封闭了门窗与厚厚的幕帐,侧耳时候的听着屋外的动静。恐怕那令人惊骇的黑衣老仆会俄然的突入,然后凶暴的将自已杀死。
是以,邱易对朱氏之女的豪情日淡,若非二子的连累,邱易早就恨不得速速拜别。此次参军如果下立了大功,能被朝庭赐赉官职的话,只需随便一个食百石的官吏身份,便可洗清自已赘婿的身份。
另一个便是自已嫯婿的身份,嫯婿职位从古今至,向来是最低等的一类,与逃民、罪犯近似。当年因为幼年,在十三岁时便被邱庆转给了朱素为婿,成为朱氏的生子作种东西,便非自已所愿。
邱易一时神情有些恍乎,这便是权力的感受么?从出世到现在的这二十年来,自已还是第一次咀嚼到把握权力的滋味呢。固然这权力还是来源于邱、朱两家的赐赉,但这感受,还是与畴前分歧。
固然不知龚县君的确切设法,但一县之地有一千人的守卒便绰绰不足了,无需再召一千二百人,三部之兵。因为再召三部之兵,加上县中原有的两部半兵,便是五部半兵,除了留下一曲两百人守城,也有足足一营雄师了。
邱易如是的想着,心中亦有些焦心起来。县君的心气如许之大,想来脾气也要方向于暴躁。想来从召兵到练兵再到出兵,最多不会超越一月的时候。
凡是朝庭的正规军出战,最小的独立作战主力军,恰是五部之兵一营雄师,而统军者乃将军或是校尉之尊。完团体例的一营雄师大抵有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曲五部两千人,看来县君的胆魄实足,想以县君之尊,行校尉之事,欲要统帅两千人雄师扫平汝南一境的统统黄巾蛾贼。
朱府仆人的总管忙笑嘻嘻的命人搬来一张案几、竹席和百余竹筹,又喝令唤出十名仆人,对邱易说道:“姑爷,召兵之事非常烦琐,这几人便临时在您麾下服从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