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正一边笑着点头,一边将棋子放回棋盒,然后端身坐好,看向斜倚在本身劈面的白袍男人——大魏王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司马,太皇太后独一的骨肉,当今圣上独一的手足兄弟,睿王,元濬。
“此吉应在那边?”
元濬愣了又愣,旋即发作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他本就生的英姿浓烈,猖獗的大笑又为他平增了一股霸道邪魅的奇特气味。
阮正不由一声长叹。“王爷甚么都好,就是着偏疼美人的癖好,实在让老臣不知该如何说道。”说着,阮正又往闻松亭外的盏盏华灯望去。
楔子异星
元濬听罢,微微点头。狭长的凤眼,顺势低垂。骨骼清楚的脸颊和下颚在倾斜中,透暴露一种萧洒尽情,却又不怒而威,让人从心底佩服的王者之气。
阮正咬牙,又看了看流星所过之处,内心一阵拈算,冷声言道:“老臣观星数十载,未曾识过此星。此星位北极,居于紫微之下,但是所发之光芒竟可晖映帝星,实乃异星也。不过倒是一个有吉兆异星!”
“美人于孤,如蝶戏百花,皆是常情常性之使然。教员这话听在阿濬耳里,倒像是吃不到葡萄便说葡萄好酸,不当吃普通。哈哈哈……”
阮正再忍不住,噗的一声吐了出来。
阮正身为太史令,掌管的便是天象。此时夜空忽显异象,人间必有与之照应的变数。他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还将来得及迈出闻松亭,便看到那颗流光四溢的星星,拖着长长的星尾,向大地扑了过来。
如此气度,让阮正在内心一叹再一叹。元濬则将握着墨玉雕大雁酒樽的右手往上一抬,一个别态风骚的绿衣美人,密意款款地走了出来。这个美人儿,恰是月前郎中令魏贤君送来的,名唤绿依。
“王爷已成合围之势,恰好围而不堵,留下三处活眼给老臣。所谓皇家气度,老臣本日再次领教了。”
半响,阮正一声长叹,无法又感佩地说道:
只是一句话,满头银霜的大魏国太史令,阮正,先是蹙眉,然后抿唇。如盘根老树般干枯的手,捏着一粒圆润光亮的白子,停在半空,交来回回,仿佛落在那里都是错。
“阮太史,该你了。”
盏盏华灯,映着天上的明月,将这位只要三分风情的绿依,生生的衬的好像西子般可儿。
被阮正称作王爷的白袍男人懒懒一笑。
这,清楚是红鸾星动的征象。
“世祖初创大魏,便定下‘立子杀母’的国律。何为?实为不再重蹈汉、晋外戚擅权的复辙。然,人间万物,有阴便有阳,有满便出缺。‘立子杀母’看似斩断了外戚擅权之路,然后宫的嫔妃,为求自保,皆恐承恩怀嗣。乃至传至本朝,只要今上和王爷两支龙脉。
吉耶?凶耶?
说着,元濬一把拉过绿依,也不管绿依如何娇嗔惊呼,直将还未饮尽的半樽美酒,沿着绿依山峦起伏的衣衿淋了下去。绿依打了娇颤,两点圆嫩如红豆的豆蔻,从湿透的衣衿下立了起来。当真是秋色无边。
“咳咳,咳咳……”阮正咳了又咳,直降一张阅遍千帆的老脸咳的通红,才顺过气来。
这下阮正更是目瞪口呆,就连看到因阮正蓦地站起,不得不回身向夜空看去的元濬,也跟着瞠目结舌起来。直到流星在向着连州的方向陨落,两人才不由自主地看向相互。
全部大魏那个不知他与夫人贺氏青梅竹马,恩爱非常。又因贺氏醋意甚重,他府中不是人老珠黄的老妈子,就是膀大腰圆的健妇。大家都笑他畏妻成疾,偏生王爷拿如许的话头来讲,真是,真是半点没将他这个幼时为其发蒙的教员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