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濬愣了又愣,旋即发作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他本就生的英姿浓烈,猖獗的大笑又为他平增了一股霸道邪魅的奇特气味。
说着,元濬一把拉过绿依,也不管绿依如何娇嗔惊呼,直将还未饮尽的半樽美酒,沿着绿依山峦起伏的衣衿淋了下去。绿依打了娇颤,两点圆嫩如红豆的豆蔻,从湿透的衣衿下立了起来。当真是秋色无边。
只是那红鸾星光一扫而过后,睿王的印堂却笼上了一团说清道不明的玄色轻雾。
楔子异星
阮合法真不知了……
被阮正称作王爷的白袍男人懒懒一笑。
半响,阮正一声长叹,无法又感佩地说道:
“世祖初创大魏,便定下‘立子杀母’的国律。何为?实为不再重蹈汉、晋外戚擅权的复辙。然,人间万物,有阴便有阳,有满便出缺。‘立子杀母’看似斩断了外戚擅权之路,然后宫的嫔妃,为求自保,皆恐承恩怀嗣。乃至传至本朝,只要今上和王爷两支龙脉。
想到睿王年幼是的调皮玩皮,阮正更加气恼,“王爷芳华幼年,府中繁花似锦。使得遍尝人间风骚滋味。却不知‘情’之一字,何其宝贵。老臣且等着他日出一个蕙质兰心的奇女子,好好的让王爷尝尝情之滋味!”
阮正恭敬的说着。历经光阴的眼睛,带着毫不粉饰的赞美。
不,精确的说,他的锐气,都被他恰到好处的留在了心底。
阮正身为太史令,掌管的便是天象。此时夜空忽显异象,人间必有与之照应的变数。他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还将来得及迈出闻松亭,便看到那颗流光四溢的星星,拖着长长的星尾,向大地扑了过来。
“老臣那点儿家底,都是太皇太后给的,包含这半卷残破的《烂柯谱》。”
只见每盏华灯半步间隔的处所,都站着一名或浓艳如火、或温婉如水、或柔滑欲滴、或端庄娴雅的美人,莺莺燕燕,享不尽的风骚。
阮正嘴上如是说着,内心却想着那颗流星滑过闻松亭时,星尾亮处竟好巧不巧地扫在了睿王的印堂上。乃至睿王的印堂,一时候红如怒桃。
老臣听闻,因今上长年缠绵病榻,王爷体恤兄长,不得不站出来主持朝局。有人便嘀嘀咕咕,说先帝当年若立王爷为帝,何其幸哉。王爷听闻,不但将此人免除朝堂,还在朝会时,对今上行了三跪九叩之礼。我大魏朝有如王爷如此贤明之王的帮手,便是只要今上和王爷,也会国运昌隆,万世流芳!”
阮正再忍不住,噗的一声吐了出来。
阮正一边笑着点头,一边将棋子放回棋盒,然后端身坐好,看向斜倚在本身劈面的白袍男人——大魏王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司马,太皇太后独一的骨肉,当今圣上独一的手足兄弟,睿王,元濬。
这,清楚是红鸾星动的征象。
此时夜已深重,全部睿王府都覆盖在朦朦的夜色中。而他和睿王元濬对弈的闻松亭,每隔五步便放着一盏或青铜镂雕的瑞兽灯、或白银浇筑的飞鸟灯、或宝石金玉堆砌的宫阙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