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夜。
“不过说到底,也只是无聊,借着这机遇打发打发时候罢了。”
沧济海这话并未有恭敬的意味。
沧济海面露迷惑,望向叶尘。
门外,已有宫女端了早餐,正要送入御书房中。
开初那些围观在中间那棋局的看客,也垂垂转移到了这一桌上,这些看客虽大多是野门路出身,棋艺难以登堂入室,可也能看得出,这两局棋孰优孰劣。
青年一愣。
叶尘起家,背动手,向皇城方向安步而去:“青云宗那帮人总说我最善于诛心之术,我想了想,那便如他们所言,诛心吧。”
随后,又昂首对沧济海道:“济海,你与他下一局尝尝。”
叶尘道:“外界所言不假,我的确是青云宗祖师,不过……我并非青云。”
“岳松书院?”
叶尘这轻描淡写一句话,倒是几乎让得季骊道心破裂。
沧济海赶紧行了一大礼:“先生恕罪!”
转眼已过了中午。
叶尘又叮咛道:“济海,你去清算一副棋盘,随我出宫一趟。”
下了几局后,沧济海终究反应过来,带着些许敌意,低语道:“开初我还只觉这路数有些熟谙,现在却愈发肯定了,公子该当是岳松书院的弟子吧?”
叶尘却并未多言。
叶尘只是轻笑。
说到底,本身不过是扁担村一平头百姓,能有幸学棋已是不易,还能做甚么其他的。
特别这岳松书院,更是闻所未闻。
还是那白衣墨客的身份,更让人猎奇些。
可惜,没有答复。
“无妨。”
季骊接连默念几遍经文,总算勉强稳住心神,达到心如止水的境地。
叶尘道:“不晓得也普通,不过你所捡的那棋谱,另有那一副棋盘,却都是出自岳松书院之手。”
先生既不放在心上,沧济海又另有甚么好担忧的。
叶尘也并未见怪,问道:“感觉他如何?”
沧济海更犯起了含混。
沧济海实在不明白。
他也不希冀。
“先生说的是。”
青年却随口道:“我不晓得,也对二位口中那仙门没甚么兴趣。”
青年背起棋盘,起家便要拜别。
语罢。
出奇的,昨日那青年,并未坐在棋盘前,反倒是找了个空茶座,也不买茶,只是在此木木的坐着。
听得此言,沧济海算是稍松了口气。
青年倒是一头雾水:“二位这是何意?”
茶下了大半壶。
叶尘顺手从盘中拿了块糕点,便在御书房门口,等着沧济海走到近前。
叶尘又道:“昨日承诺你的,我送你一副棋盘棋子,至于你家里那副,烧了去吧。”
他的围棋,本就是跟着沧澜国那几位国手所学,面前这青年棋力比之他们虽有所不如,但却也相差无几了。
“国手之风。”
沧济海倒也不坦白,只道:“这几日内里风言风语,父皇特派济海来此,为先生分忧。”
话音落。
青年有些无法的答道:“他们已不准我上桌了。”
既是要出宫,沧济海便换去了那一身皇家服饰,转而穿了身还算低调的锦袍,在其身边,还跟了一乔装的影卫,伴作小厮模样,背着一副棋盘。
“风言风语由他说,世人冷语杀得了别人,杀不了我。”
这话,实在诛心!
叶尘却道:“你来此,应当不是特地来拜见我的。”
可这位大族公子,却恰好还要对那墨客礼遇有加。
沧济海踌躇半晌后,方才又有几分胆怯的问道:“恕济海大胆一问,外界所言,先生便是青云老祖,这话莫非……”
只是,却也不敢多问,方才问出那一句话,已是用掉了他很多胆量。如果再多嘴,不免先生会不欢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