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六部口,
单手支颔,楚慕寒手指轻点着桌沿,而那双鲜少颠簸情感的眸子里,倒是有几点笑意轻晃而过,端得那叫一个清韵风骚。
回身拿过食盒,杜衡微倾着身子向前,眸间满满的精光光辉,“既是回府,且容部属多嘴问上一句,王爷彻夜要宿在那里?部属也好归去提早安排。”
提笔在折子上写下灭蝗事件,楚慕寒摆了摆手表示他退下,“皇后娘娘就跟着王妃折腾去,你只要看好穆云华就行,别让她没事谋事去骚扰王妃静养。”
“这个天然不是,”
“是王妃有事,”
只可惜,楚慕寒哪怕是在他面前笑出朵花来也是无用,他又不是王妃,更对男男断袖偶然。
当真做着包管,停顿了一下,杜衡虽是面无神采地冷着脸,可一双眼却已是偷偷打量起楚慕寒的神采变幻。
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做摈除状,楚慕寒埋头持续动手上的灭蝗打算,“奉告她,本王准了,从本日起烟海阁里的书许她一观。”
“桃花酿?”不测埠挑了挑眉,楚慕寒扬唇轻笑,捏着羊毫的手缓缓松了松,“这但是叶三最爱的酒,常日里连给别人尝一口都不肯,竟然送了叶璃一坛,看来,他对这个孪生mm还真是宠嬖有加。”
用力地晃着脑袋,杜衡一改之前的冰山神采,狭长眸子微弯,竟是暴露一副贼兮兮的笑模样,“部属有脚,当然走得归去,只是此次前来,确是另有任务在身。”
抬眸望向杜衡,楚慕寒突地启唇暖和一笑,面上有如拂过三月东风,吹散了眉眼间整天凝着的清冷,一双黑眸更是模糊发亮。
抬眸看向杜衡,楚慕寒眸光微凝,冷声嗤道,“故弄劳什子玄虚,说,是谁的事有变?”
“等等,”
“那不知,王爷对于皇后拉拢王妃娘娘一事,但是有甚么观点?”
“如何还不走,”笔下行动不断,楚慕寒单手抓过一旁的纸团,进而头也不抬地直接扔在杜衡脚前,“难不成是想让本王助你一脚之力么?”
拿过手边的空折子,楚慕寒将沾满了墨的羊毫放下,便是闭眸静思起来,“想必是为了知己知彼,去处她三哥探听皇后娘娘的家事了。”
微活动了下模糊酸痛着的指节,他端起手边早已凉透了的茶水一饮而尽,也唯有此,方是能停歇他几欲杀人的熊熊肝火。
是以,早就熟谙了楚慕寒习性的杜衡当即心道不好,可还没等他装出没听懂的模样,却已闻声或人悠然长叹而起,“嗯,本王决定了,今晚宿在书房,就由你杜大管事陪着吧。”
不过,既然他已是临危受命卖力此事,便是不会坐视不管,放纵局势持续严峻下去,民气也好,皇位也好,哪个他都不会丢。
而蝗灾如果不尽早撤除,必生民怨,至于暴动,天然也在所不免,到时这楚家的天下怕是将要不保。
高低打量起杜衡,见他神采开阔不似常日里打趣,楚慕寒判定撇下刚写了一半的折子,一双漆墨般的眸子暗淡如夜,“除了我以外,另有人敢给你派任务?”
“嗯,”
说着,杜衡暼眼看向了楚慕寒,紧绷着的唇角微松,“程德海分开不久,王妃就派小巧去清闲居见了叶三公子,期间也没担搁多少时候,我留意了,小巧返来时带了坛桃花酿。”
“实在也说不上是委派,”想到自家王妃在面对本身时,那谨慎翼翼的神态和语气,杜衡心下更加感觉好笑,干脆也就将事情颠末直接了本地交代了出来。
“是,部属这就赶归去禀告王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