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于裳也知严肖染劈面貌之事很有些自大,便转移了话头:“严先生克日可为本身算上一卦?”
但白于裳倒是懒得猜,只左顾右盼起来,便问:“严肖染呢?”
白于裳轻叹,觉着本身本日是来错了处所,悔怨莫及啊。
他府上未有别的贴身下人,只要一个幽兰跟从身边,她的父母虽都战死疆场,但府上功劳仍在,这辈子的吃喝都是无忧的,却恰好要来这处服侍一个男人,令世人所不耻。
白于裳又问:“你兄之事,严先生如何看?”
“成王败寇,存亡有命。”严肖染直言作答。
“这亦不是甚么好事。”严肖染倒也风雅承认了,只是这份情面不急于眼下讨,倒是为了昔日。
“也好,父亲母亲大人该不会寥寂了。”严肖染当真无任何情感,在他看来,生与死一定有差,那个不是为死而生的,迟早都一样。
“还是胡涂些的好,何必呢……”严肖染淡言,此人发言总爱说半句留半句,最喜让人去猜,美其名曰天机不成泄透。
而严肖染原也不想收,但幽兰执意,只说这辈子就想跟在先生身边学算卦之术,是她此生志愿。
屋子里头的幽兰看到白于裳来了,赶紧回身去泡好茶,端着果盘走出来,笑言:“这里的茶天然是比不及国师大人府上的,且姑息着喝些,莫要嫌弃。”讫语将桌上的东西往严肖染那处一推,把清茶及点心安排白于裳的面前。
严肖染微抬了昂首,见烟纱外的白于裳似有难言之隐,便劝她,“娶夫之事不必担忧,该来则来。”
严肖染说的并不是娶夫之丧事,但白于裳如许问起,便答:“此事为喜,也为祸。”
此时府内空位上竟晒着极其刺目标好东西,密密的排了几列,个个都泛着银光。
白于裳打望着幽兰的背影,突而问道:“这丫头生的标致,性子也聪明,又懂情面油滑,不晓得今后会有如何风景。”
眼看检查严柯之事有了端倪,芸凰便叮咛白于裳去严肖染那处瞧瞧究竟,这类朝中无人愿做之事普通都丢在她身上,谁让她最悠哉呢,常日里也不干甚么端庄事。
“怕会是个敌手。”严肖染轻叹。
“日头底下晒过的银子才敢放进箱子里去,且也用的放心。”严肖染这话说的似有些深意,但白于裳却不肯穷究,她一贯不肯费脑筋,何况又是些绕着弯的事情,故而只是笑,又言,“看来严先生这几日的买卖是更加的好了,那还不从速打扮一下本身的府邸,何必还要如许寒酸?”
“是个男人无差。”严肖染只说了这一句,便不在多言。
白于裳对着严肖染含笑道:“你这丫头可真是机警,我本日若说与你一道用了膳,明日便有人传言咱俩的干系非普通了。”
“天然不止,府上不是另有一只狗也叫严先生的名嘛?”白于裳嘴角轻扬,又四下环顾一番,忍不住问,“到底那只狗为何如此听陛下的叮咛,白某甚是猎奇。”
落住了。
“这是枣茶,是我先生所制。”幽兰甚有些对劲,又解释言,“就是院子里头那株枣树结的果子,放在太阳底下风干了便可藏起来,不管何时都可吃得,拿来煮粥烧茶亦也是好的。”
“那严某真是要头痛了,被一些人不屑鄙夷是在所不免了。”严肖染笑的似有些讪意。他从未留客用膳,这会是一道妙闻,何况已有人传出因国师大人寻不到夫,便想凑趣严先生替她想想体例,故此才出言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