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誓要寻得那古公子,带返来见徒弟,只是何日前去?”
“这等昏君,必不能悠长。”断云铁在一旁咬牙切齿。
老者打量着虎背熊腰的断云铁,说道:“这十来年,你已尽得为师真传,你性子沉稳,宅心仁厚,体质健旺,资质也可谓上佳,沉暝掌这类薄弱精纯的掌法最合适你,故你小小年纪才气习成这七式沉暝掌,有这般修为,也实在不易。空瞑心法与这沉暝掌相辅相成,须得齐头并进。你此去,凡是有闲暇之时,内功掌法,皆要勤加修习,不成误了。”
“为师当时确是此意,所谓时不我待啊。”
“是……”
“徒弟何出此言?”
“徒弟……”断云铁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如此说来,徒儿已有师弟了。”断云铁笑了笑。
“常日里,为师也常与你说道这江湖之事。”老者打断了断云铁。
“铁儿,现在你年方十八,正值芳华韶华,当是意气风发之时,大丈夫须有大志壮志,且不说名扬四海,也当作绩一番奇迹,不能一向随为师守在这荒山野岭当中,庸碌有为。”
此时他从树顶跃下空中,又沿着一条林间巷子行了几里,只见面前的风景焕然一变,阵势蓦地开阔,两旁本来各种混乱种类的树木全都变成了细弱、矗立的杉树,此中最巨的一株杉树之上,建有一间树层,离地足有十余丈高,树屋以巨树骨干及分枝为栋梁支柱,又取树枝、原木、藤条为材,奇妙搭建而成;树屋有厅堂、寝室三间,树屋正门以外,有一处丈余见方的、用原木扎成的小平台,上面一条臂腕大小、用树藤结成的软梯连着小平台,从树屋上垂将下来直到空中,用做高低之便。
何如古大人实再过分固执,未允得为师,为不误古公子光阴,为师只得临走之时默了几章吐纳之术,口传予他,如此他便可尽早习得入门心法,他只道这是强身健体、修身养性之术,便欣然应了,后又交代他,若他日有难,可差人倒大理翠微峰来寻我。”
“你大师兄二十年前便已……过眼云烟的旧事,不提也罢。”老者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发觉的哀伤,又说道:“当今各路诸侯虎踞龙盘、锋镝鼎沸,王朝已到存亡攸关之际,炀帝必是破釜沉舟,最后一搏,朝中更是风声鹤唳,凡是有异心者,必遭殛毙,古大人恐是大限将至,家室也定遭扳连。”
“多谢徒弟嘉奖,徒儿猎得几只野兔,待我烤熟了贡献您白叟家。”说罢拎着几只野兔出了树屋,他不走腾梯,只往下一跃,踩到一处树枝上,再往下又跃到另一处树枝,如此几次几次便已落地了。
“大人之以是未在征讨内奸之时起事,一来怕外族渔翁得利;二来不肯这生灵涂炭,一时踌躇不决。”
断云铁接了玉瓶手札放入怀中,谢过了徒弟,想到将要告别徒弟独闯江湖了,不由泪流满面,跪倒咚咚咚三叩响头道:“徒儿告别,此去必不辱师命,将小师弟……古公子带回翠微峰,徒弟保重!”
断云铁不由扼腕叹道:“可爱这炀帝昏庸,可叹古大人一世豪杰啊。”
翠微峰北面是一片原始丛林。参天大树遍及,树龄均在数百上千年以上,枝叶稠密,遮天蔽日,看上去却又是那般的阴沉可怖、奥秘莫测,故本地鲜有人到这片丛林去,真正的人迹罕至之地;丛林当中却另有六合,既有丝萝吊挂的奇花异果,也有各种奇珍奇兽栖居,充满了朝气妙趣。
“铁儿,你且出去”
“徒弟,徒儿技薄艺浅,还不及徒弟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