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师兄二十年前便已……过眼云烟的旧事,不提也罢。”老者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发觉的哀伤,又说道:“当今各路诸侯虎踞龙盘、锋镝鼎沸,王朝已到存亡攸关之际,炀帝必是破釜沉舟,最后一搏,朝中更是风声鹤唳,凡是有异心者,必遭殛毙,古大人恐是大限将至,家室也定遭扳连。”
夕照斜辉,轻风拂过这片看似喧闹的原始丛林,那一片片枝连着枝、叶叠着叶的枝枝杈杈便随风起伏,尤如绿色的碧波在翻滚。
“为师当时确是此意,所谓时不我待啊。”
“徒弟……徒儿愿一向奉养您白叟家摆布……”
“铁儿你听好了,为师要你前去黎阳,若古大人已遭不测,你定要寻得古公子存亡,若祸事未至,你可去拜见古大人,并将为师手书献上,我书中只荐你做个差使,古大人自会安排你入职虎帐,如此你便可暗中庇护古公子及其家室,再视情决计,如有危难,尽量压服大人许你把古公子带走。”
“徒弟有交代,徒儿定当经心极力办好。”
老者又取出一个玉瓶道:“这里有六颗‘九制八造丸’,乃西汉神医张仲景所炼,虽不能起死复生,但培根固元、化解内伤却有奇效,你带上以备不时之需,去吧!”说罢又将手书一并交予了断云铁。
“徒弟但是劝古大人尽早做筹算?”断云铁听的出神,不由插了句。
老者叹道:“却不知似他这般仁慈心肠之人,难成霸业。”
断云铁不由扼腕叹道:“可爱这炀帝昏庸,可叹古大人一世豪杰啊。”
“徒儿聆听徒弟教诲。”
白叟捋须浅笑道:“搀扶强大,救人于危难,倒不枉了为师的教诲,呵呵。”
次日凌晨,断云铁早夙起家,来到徒弟房前道别:“徒弟,徒儿已备好金饰,特来向徒弟道别”
“当目前廷,比年征讨契丹、谷浑、高丽,战事纷繁;这炀帝又喜大好功,荒淫无度,大兴土木开凿运河、修建豪华行宫,无数百姓被迫丢下农耕从征,沉重的兵役、徭役和赋税使得百姓百姓水深炽热,四周逃荒逃亡者不计其数,一时饿殍千里,尸横遍野。”
“是……”
“徒弟讲的这诸多江湖百态,逸闻趣事,徒儿兴味索然,早了然于胸。”
断云铁不由赞道:“大人顾恤这芸芸众生,胸怀大德,真豪杰也。”
断云铁接了玉瓶手札放入怀中,谢过了徒弟,想到将要告别徒弟独闯江湖了,不由泪流满面,跪倒咚咚咚三叩响头道:“徒儿告别,此去必不辱师命,将小师弟……古公子带回翠微峰,徒弟保重!”
老者望断云铁背影点头呵呵一笑。
这道青影恰是护送郭玉回南峰的断云铁。
翠微峰北面是一片原始丛林。参天大树遍及,树龄均在数百上千年以上,枝叶稠密,遮天蔽日,看上去却又是那般的阴沉可怖、奥秘莫测,故本地鲜有人到这片丛林去,真正的人迹罕至之地;丛林当中却另有六合,既有丝萝吊挂的奇花异果,也有各种奇珍奇兽栖居,充满了朝气妙趣。
“那还为时髦早,我毕生,便只收过两名弟子,数十年来,除了铁儿你,还未曾收过其他弟子。”
“徒弟你不会是要徒儿再去劝戒古大人吧?”
“铁儿,你且出去”
“徒弟,徒儿技薄艺浅,还不及徒弟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