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这般,断云铁在这瑟瑟冷风中又度过了一晚。
刀削般的绝壁上顶云天,危峰兀立,令人望而生畏,远远地望去,似被人用巨斧劈峭过似的,如同一把利剑,耸峙在云海之间。
直至中午,功力稍稍规复几成,断云铁方感觉五脏六腑归位,头一偏,又呕了几口淤血,顿觉血气活络了很多,疼痛也消减了很多,徒弟所赠这西汉神医张仲景所制的‘九制八造丸’公然不凡,身上内伤尽好了大半。
断云铁忍着双腿剧疼,蓄力一跃,双腿用力后,跟着“啊”的一声惨叫声后,高山跃起丈余高,可双手一扒拉,尽没能抠住涯壁,哗啦啦又滑落回原地来,这一跃,又牵动了双腿伤口,直疼得他盗汗直冒,只能作罢,又坐在原地又运功调息。
又昂首望去,涯顶距这巨石少说也稀有十丈高,他摸摸本身,心道这般高落下来,人还没散架,倒也是万幸。
想到了徒弟临走时交给本身的玉瓶,将左手摸入怀中衣袋,却发明被这巨蛇一顿折腾,玉瓶早也碎了,数块玉石碎片还扎进了他的肉里边,他抓出一把碎屑,光荣的是,尽然另有两颗较完整的‘九制八造丸’,另几颗丹丸已成粉末碎屑了。
低头又见本身两条腿,衣裤已是褴褛不堪,足有十几处血沟,一条条象尖刀划过的伤痕更是触目惊心,巨蛇固然无毒,但伤口边沿还是红肿化脓了,无怪乎这双腿不听使唤。
断云铁一天一夜没喝过水,早已口干舌燥,哪会放过,伸开嘴巴便接住了这粒粒甘露。
也不知是天不如人愿还是作美,中午好好的气候,这到了傍晚时分,却风云突变,尽下去大雨来了,断云铁悄悄叫苦,心道这经这大雨一冲刷,这涯壁更是滑溜,更加是无从动手。
他渐渐坐起家来,这一起身不打紧,直令他魂不附体,本来本身所处一段涯壁伸出的巨石之上,尽是悬在半空中,往下一看,是那万丈深渊,令他一阵眩晕。
他又用手摁了摁涯壁,先试了试硬度,再运劲用手指一抠,固然非常坚固,倒还是能插得出来少量,他打量了一下上方,这点大的处所,又不能助跑借力,腿上又有伤,以他现在之力,高山一跃,最多不过一丈,距这三四丈高的处所还相去甚远。
此时晨光亮媚,照得断云铁浑身暖融融的,过得这一晚后,功力也多规复了几分,他想尝尝身法,高山一跃,双腿却钻心般的剧疼,只能跃起不到五六尺。
断云铁缓缓展开双目,凌晨的阳光并不算太刺目,却也令他有些迷幻,不敢信赖本身还活着,又觉疾风呼呼吹过,他想动解缆体,却浑身疲软有力。
断云铁四下一打量,见这巨石独一丈余周遭,暗道声好险,他摔落之时,只怕稍稍偏离些尺寸,也要掉进这万劫不复的深渊当中去。
那怕只是这几粒甘露入肚,也令断云铁如饮了美酒玉液般,但只小半会,便再无甘露滴下,断云铁吧唧了几下嘴,等了一会还是没有,又吧唧吧唧几下,见再无露水滴下,只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