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铮也发了狠劲,一时候就和这禁制耗上了,转眼,已是东方微明,快到寅时,也不知冲了几次,又是一次真气耗尽,这禁制终是摇摇欲坠,大喜之下,也不再嗑丹,盘膝坐下,行功回气后,正欲一鼓作气冲开此袋。就听得一声嗟叹,转眼一看,倒是致一子双眼微动,似有复苏迹象。
秦铮心中恻然,按住他,安慰道:“别如许。你伤虽重,但对门内师长而言倒是小事一桩。再说天无绝人之路,九州之大,总有灵药,可规复古观。”
以是,神部所谓不问元气、肉身,不过是说重视炼神,得空别顾罢了,而非入迷便可丢弃肉身。在修炼初、中阶段,肉身、驱壳,也是重中之重。
若问最后从何而来,除了盘古鸿钧以外,怕是三清、接引之辈,也说不出个以是然?但落到人体后,倒是人尽皆知,几是三岁顽童也晓得的事理――人要用饭睡觉,不然便会精力委靡,困饿而死。
嘴里如许安慰着,内心实是有些苦楚,很有些兔死狐悲的感受。
至于傍门杂家,只是说修炼体例别出机杼,在精气神三宝以外,另找出一条凭借天赋地宝、法器丹药而循阶而上的别路罢了。本质上却没法超出三部之限。
下得坡来,没走几里,就听得一声呼喊,昂首一看,火线不远处,立着一人,倒是鹿尘禅师。再凝神细看,却见禅师一身法衣、须眉俱是沾有露水,很有些风尘仆仆之色,想是一大早就赶过来。
当下就把袍子折叠起来,连同小袋,一起塞入袖中,再发了团火,此次果就燃了起来。回身出去提着断剑,找了两块木板,先把骨灰一起戳起,再几剑把地下笔迹刮掉,然后出在庙前刨了个坑,把一堆骨灰全数埋在一起了事。
真部初期几与玄部无二,筑基全在肉身高低工夫,也不消说。神部,说是不问元气、肉身,埋头习练神魂。但神魂不会从天而降,平空产生,总得有个来处。
当下,就是一叹,将这袋归入袖中,起家给致一子塞了颗丹,喂了点水,再抵住后背,又为他渡了次气。
本来仙家三部,虽说自人之精气神三宝,各择一宝起修,觉得依凭。但归根究地,精气神三者,却凭借人之肉身、躯壳,而得觉得存。
无他,致一子经脉寸断,已是道基尽毁,实是没有多少救治代价了。不然,朴清子也不会弃之不顾了,而是当时就要想体例。玄阴幡再贵重,毕竟只是死物,如何能比得上金丹在望的天赋?
半晌后,致一子展开眼睛,大呼一声:“痛煞我也,那怪呢?我现在倒是在那里?”
他此番心念,说来话长,实在不过转眼间事。话说致一子,虽有些根性,毕竟幼年,再说此等蓦地从天国出错地区的反差,就是心性果断的积大哥宦都接受不住,何况是他?
做完这些后,回到大殿,摸出小袋,细细研讨起来。
虽说伤不算甚么大事,但获得门中赐下灵药救治的机遇,却实是迷茫。
此中启事,细提及来,倒是归结到三部四家这仙道正统修法之上。
若他真是气运惊天,有幸得遇金丹加的高人垂怜,这等伤势,也不过人家伸伸手或抛颗丹的事!
“这不是致真小道长么?如何原路返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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