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你的那人,传闻你已找到了,押回都城了吗?”
“哦?那你抱负中的糊口是甚么?”皇上的语气阴恻恻的,很有几分不善。
任清闲叹了口气道:“得了,进宫吧,谁叫他是我老丈人呢……”
任清闲浑然未觉,闻言镇静的舔了舔嘴唇,仰着脑袋作神驰状,两眼披发入迷驰的光芒:“我抱负中的糊口,就是每天挑一担大粪上街,看谁不扎眼就劈面给他泼一瓢……”
太子一皱眉,沉声道:“甚么时候的事?”
郭任良见太子感激之言说得甚为诚心。心中愈发欢畅,忙奉迎的笑道:“太子殿下何必客气,若说现在在朝落第步维艰的,是入主吏部的福王。他可抵不得太子殿下之万一,任清闲一失落。他就没人壮胆儿了,真是好笑,哈哈……”
在中间一嘟嘴道:“就是,父皇一点都不谅解人家,都还没入城呢,就急着宣他进宫,有甚么事儿明天再说不可吗?”
思思的一手琵琶仍然弹得入迷入化,急如骤雨,乱如金戈的琵琶声中,前殿正中数名正在舞动着娇躯的妖艳舞姬们,情感也仿佛失控起来,被压抑好久后开释而出的嗟叹,声声勾动着大臣们的心神。
“哐!”
高兴而旷达的声音在灯火通亮的皇宫广场上回荡不断,几只栖落宫殿顶上的寒鸦被惊得扑扇着翅膀冲天而起,错愕飞向不着名的远方。
曹公公也坐在马车里,笑眯眯的对任清闲道:“侯爷此次失落,可谓历经艰险,不过幸亏好人自有福报,来日侯爷必将更受皇上恩宠,有的大臣在朝堂当中熬了一辈子,头发胡子都白了,也一定能有侯爷本日之光荣,侯爷入朝还不到一年,已然是国之柱臣,非常可贵呀,正所谓‘沙岸一躺才半载,本日浪打我翻身’,侯爷端的官运亨通呀……”
进了皇宫外城的宫门,望着面前林立的大小宫殿,在夜色下仍显得严肃厉穆,巍峨当中又带着一股让人从心底产生畏敬的皇家贵气,任清闲心中难捺冲动之情,这天下权势财产最为集合的处所,老子终究又返来了!一别半月,仿佛隔世,乍入繁华,怎能不教人如进天国?
喧哗笑闹的前殿屏风后,太子和范瑞堕入了深思。
皇上叹口气道:“你此次失落,大师都很担忧,今后你当凡事谨慎谨慎,莫再着了别人的道才是,且不说朝廷和百姓需求你效力的大话,说话做事之前,你多想想朕的宓儿,这些日子,真苦了她了,你可得好生待她才是……”
皇上闻言只觉三尸神暴跳,乍见任清闲的高兴早已荡然无存,现在只恨不得将这家伙拉出去重责一百廷杖才好,刚一见面就要银子,臣子做到他这境地,也算光宗耀祖了。
太子却不置可否的笑笑:“不管如何说。孤身负监国之责,若非有各位互助,恐怕孤现在早已举步维艰,孤最该感激的,便是你们了。”
见曹公公道将他送的银票往袖中收去,任清闲不觉有些肉疼,回了几句话就得了一百两,这故乡伙捞银子也太不要脸了。你为甚么就不能向廉洁如豆腐的我多学学呢?
“今晚入夜进的京,还没回府便被皇上宣入了禁宫。”
任清闲一楞,难堪的看了一眼,讷讷道:“但是……我还没回家呢,总得先拜见一下老父老母再进宫吧……”
随即范瑞面庞一肃,低声禀道:“殿下,任清闲……回京了。”
曹公公陪笑道:“这个……咱家也是奉的皇上旨意,侯爷就别让咱家难堪了,您还没进城便蒙万岁爷宠召,这但是别的大臣求都求之不得的恩情呐,进宫面圣实在也就一会儿的事,用不了多久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