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闲眨眨眼,笑道:“下官何德何能,敢劳动杜尚书亲身找我?有事您扯着嗓子叫喊一声,下官立马就呈现在您面前了……”
谁知言官们还没来得及出班,底下的一个角落里便传来一声大喊:“啊!我不干!”
瘦子拉住任清闲的袖子抹着满肥脸的眼泪,感激道:“我就晓得你不会这么没义气的,呜呜,你是不晓得哇,这两天为了银子的事儿,把我给愁的,杜松君三天两端跑我这儿哭穷,我又抹不开面子跟你张嘴,呜呜……难为死我了!”
任清闲狠狠一拍大腿:“抄家去呀!”
亲热的勾着瘦子的肩膀,任清闲笑道:“我的就是你的,跟我客气甚么嘛,刚才我逗你呢,放心,你当天子我不能让你丢了面子,太子府的财物都在我家库房里,赶明儿你派人去盘点入库吧,我估计全换成银子的话,少说也有一千万两,瘦子,你发了,白捞了国库一年的赋税……”
二品大臣深夜打劫朝中同僚,并且还逼他脱光了衣服画裸像,这事儿……算是华朝建国百余年来的朝堂第一丑闻了吧?
“任大人,你就当不幸一下本官,把太子府的财物都交上来吧,前太子豢养私兵谋反,八万多人他都养得起,本官可不信他府里只要戋戋五十万两银子。”杜尚书的态度俄然一变,语气带着无法和不幸。
群臣身穿朝服,头戴梁冠,手执芴板,昌大而恭敬的向新皇三跪九拜,山呼万岁。
按说任清闲立下的功绩不小,以献退突厥之策跻身朝班,然后又数次救圣驾,平兵变,传闻连平前太子之乱亦是由他定计实施,以是他的加官晋爵倒是在众臣的料想当中,对于新皇将他的爵位封至国公,世人也无话可说,毕竟人家立下的功绩在那儿摆着。
刚疆直理曰武,刚无欲,强不平。怀忠恕,正曲直。
任清闲说着朝杜松君咧嘴笑了笑:“……银子,我一文很多的交上去了,至于下官派兵丁帮太子府打扫卫生的辛苦费,下官谅解尚书大人的难处,就临时不找你要了,今后再说,嘿嘿……”
抖抖索索指着任清闲,杜松君神采乌青,浑身打摆子似的,语气无穷愤激:“任清闲,你……你太欺负人了!……等着!你给我等着!”
“哗!”满朝沸腾了。殿内众臣,包含坐在龙椅上的瘦子,尽皆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盯着任清闲,心中之震惊,如惊涛骇浪打击着他们的心机底线。
任清闲盯着杜松君的背影嘲笑数声,进了老子嘴里的东西,是那么轻易掏的?老子辛辛苦苦赚两个心血钱轻易么我?
他忘了,群臣当中埋着任清闲这么一颗不定时炸弹,能顺利得了吗?他啥事不给你来个轰轰烈烈?
瘦子见他这副怪模样,不由悄悄弯了弯嘴角,刚被权力的宝座弄得神智有些晕眩的他,在看到任清闲后,顿时脑中一清,嘴角浮上几分暖和的笑意,连目光也分外温和起来。
丧葬之礼停止得忙而有序,成服以后,礼部尚书杨笃清命皇宫钟楼敲响钟声,调集京中四品以上文武大臣齐聚金銮殿,大臣们按早朝的朝班排好以后,杨笃清请出了先皇留下的遗诏,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大声宣读出来,因而在众臣三请,瘦子三辞以后,瘦子终究“美意难却”的穿上了明黄五爪金龙袍,戴上了金色翼龙冠,坐上了那张意味着天下至尊的天子龙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