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琳本就是存了心机来的,如何肯放若瑾独去,拽着若珍一同先去了姚夫人屋里。
可惜杜氏一贯是有些羞头羞脚地不惯应酬,嫁进都城这很多年也未能出来贵妇们的寒暄圈子。这位永定侯夫人更是只知其名,连一次面也没见过。昂首看看嫂子,那脸上的神采清楚是不耐烦,她人虽怯懦,却不傻,忙答道:“嫂嫂自去吧,我有些累了。”
却说那小沙弥引着周家众女眷行至禅院,净念轩是一溜儿三间精舍。屋子不大,打扫得非常干净,竹木的座椅禅床都是纤尘不染。此地男客不能擅入,女人们也可安闲透透气。
公然是她!她公然记得!这微微的一偏头顿时撩得李烨一颗心狂跳不已,像个初尝情事的毛头小子普通,直想大笑三声以抒胸臆。
李烨当然晓得,就是晓得他才特地碰了来的。自认定周家二女人就是那日偶遇的女孩儿,就一向没缘分再见一面。好轻易从周玠那儿探听到本日若瑾要出门,怎能错过这可贵的机遇,早早就守在这里了。
姚夫人斜睨了她一眼,底子不搭腔,起家就往外走去。若琳还待跟着,倒是姚夫人身边的董嬷嬷拦了下来,似笑非笑道:“三女人,您还是陪着二夫人喝杯茶悄悄心。传闻那位朱夫人,最重嫡庶。”说完也不看她,快步追上姚夫人,往澄心阁去了。
姚夫人笑道:“本来朱姐姐也在,这倒巧了,原该去拜见的。”
周家的车马一进庙门,李烨就看住了。这承平兴国寺里颇多可观之处,他料着她们烧完香总要在寺里各处随喜的,正处心积虑策画如何能跟才子再“偶遇”一次。谁知她们竟是直奔禅房,一急之下干脆直接撞了过来。
若瑾拿着茶杯的手一顿,心道:来了!
此时见几个女孩儿齐齐见礼,李烨忙还了礼笑道:“伯母可带着mm们去过观音殿了么?我过来时见那尊千手千眼观音像才镀了金身,当真是宝相寂静。”
此时民风,信佛的人家虽多,一贯都是女人们虔诚,少有男人到寺庙求神拜佛的。李烨笑道:“本日休沐无事,特来听智通大和尚讲经说法。此时他还未开坛,小侄便在此随便转转。伯母也是来听经?这几位想是家里的mm们了?”
若琳已凑到窗前去外看去,来人约摸四十多岁年纪,靛青的袄裙套着银鼠褂,浑身高低清算得利利索索,一望可知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得用仆妇。
若琳顿时满脸紫涨,又是羞又是恼,却不敢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