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看向锦琛,他一手抓着本身的那支银镯,另一只手却抓了红豆糕,嘴边还沾着些碎屑。
默了默,锦依望着谢氏,神采慎重,“我在尚秀堂中,医技师承的是曾医师,她是前朝国手曾老太爷的远亲孙女儿。厥后曾家坏了事,她便入了尚秀堂,一待便是三十年……”
此时锦琛已不再哭闹,只是身子软软的,似是刚才已将浑身的力量都用尽了。
谢氏忙叮咛另一个大丫环纹菊,拿了钥匙至她房中,“那方剂搁在紫檀书格左下的斗屉内,你去取了来。”
一旁的谢氏已经吓得哭都哭不出来了,只用手捂着嘴,身子半软,靠在织葵肩上,额上细细的一层盗汗。
“莫非是药拿错了?”谢氏双目圆睁,慌乱起来。
锦依脸上出现追思,想起才年逾四旬便已青丝如雪的曾安筠,“曾徒弟医术高深,我跟从她时候虽不长,但得她倾囊相授,也得了一二曾家的真传……若叔母信得过我,我能够开些调度的方剂。如果服下见效,或许我有七成掌控将琛哥儿的痴症治愈。”
这些年,请了无数医师,都只是以和缓病情的门路医治,从无一人敢言治愈。此时锦依沉寂的脸上,一双淡紫眸子透出的炯炯神采,竟让谢氏莫名地信赖,本身的儿子或许真有不再痴傻的一天。
织葵在旁又惊又喜,道:“昔日这般哭闹,总要大半个时候,哭到累极了的时候才气停下。二蜜斯真是国医圣手啊。”
她异域风韵的边幅本就极其惹眼,而安好端庄的神情又让人望而畏敬,一时有人悄声群情:“二蜜斯生得天仙儿一样的人物,又晓得医术……柔夫人在天之灵,也得欣喜了……”
一时纹菊拿了药方过来,锦依接过细心看。半晌,有些迷惑的侧头思考,道:“药方是不错的,但……若按着这个方剂来看,锦琛的内热之症仿佛应当有所减缓才对。”
沉吟少量,方开口娓娓道来:“锦琛身量与平常七岁孩童无异,肤色红润甲色淡红,体内肺腑并无大恙,看来这病还是来自脑中。我观他舌苔白厚枯燥,气味有些胃燥气伤,想来医师说的都不差。”
思考了半晌,昂首见谢氏正神采严峻地望着本身,笑了笑,道:“四叔母放心。
又对锦依道:“方剂我一向收着的。药是每隔三日由王医师的医僮送来的。”
她忙忙地点头,眼中泪又涌了出来,道:“锦依,我信得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