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梓萱满脸怒容,将房中的东西一件一件砸在地上,还好没有甚么瓷器,但满墙的刀枪剑戟、斧钺刀叉都被她全被扔到地上,连桌上的铜香炉也未能幸免,被远远跌倒房门边。
“哎呀,谁惹我的宝贝女儿活力了?”徐鹏举叉起腰,吹胡子瞪眼地大声嚷嚷,“是不是王世贞阿谁小兔崽子,转头看我不剥了他的皮……”
徐鹏举叹了口气,道:“闺女,在家里闹闹也就罢了,但是这门婚事爹爹已经应下了!仇总兵乃是将门虎子,又拜在朝中严嵩门下,与严首辅情同父子,唉……”
徐梓萱转头过来,瞪圆了双眼,道:“爹爹,你是要把女儿卖了还是如何的?”
徐梓萱扭过甚来,一板一眼道:“不!我决不嫁他!”
“拉家常?”刘猛脸上一抽一抽的。
徐鹏举一起小跑来到女儿房间门口,还没进门,就见一部兵法线装书迎头而来。
刘猛一顿脚,满脸不佩服的神采,目光中写满了“孺子不成教也”的怜惜。
徐鹏举脸上的神采凝固了,半晌,才讪嘲笑道:“这个嘛……唉,仇总兵虽说拳脚孬了点,但好歹边幅堂堂,年纪悄悄就当上了甘肃总兵,闺女……”
“尚书……我们还是惹不起的!”马司吏赔笑道。
是斗?是和?
“刘总旗,郑千户的叔叔但是户部尚书郑忠,锦衣卫批示使陆炳陆大人都对他谦逊三分……”马司吏小声提示道。
“周大人,要不我们再去求求千户大人?”马司吏道。
如果就这么吃瘪认栽,这口气仿佛如何也咽不下去。
“莫非,梓萱对这家伙……”徐鹏举神采不由凝重起来。
明显能够躲开,但是徐鹏举却不遁藏,脸上笑靥如花地抢将出来:“梓萱,你砸倒老爹了!”
对于一个既无背景也无背景的锦衣卫小小百户,此次无疑走到了一条死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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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梓萱回身扑倒床上,长一声短一声地嚎哭起来:“爹爹,你不疼女儿,你不疼女儿……”
“胡说,我堂堂魏国公……”徐鹏举差点跳将起来。
“哼!”徐梓萱白了他一眼,手中一方砚台扬了扬,倒没有丢出去,往桌上一丢,自顾自走到桌子边坐下。
听到这个声音,没等徐鹏举反应过来,徐梓萱抬开端来,停止了哭声,两手胡乱将脸上纵横的泪水擦了擦:“周墨白来了?”
“郑世杰这么明目张胆,就不怕我们跟他来个鱼死网破吗?”刘猛暴脾气地大声叫唤道。
徐梓萱俄然泪眼婆娑道:“爹爹,我不嫁,我就一辈子在家里守着您,好不好?”
“唉,郑千户就是欺负周大人刚到南京,人生地不熟,如果勋贵大臣家属的财产,郑千户恐怕就不敢这么豪取强夺了!”马司吏在一旁嘀咕道。
徐鹏举呆了半晌,长长叹了口气,悄悄摇了点头,脸上神采纠结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