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身边有一百多名全部戎装的骠骑营将士跟从护从,使得杨广尚不至于在茫茫草原当中产生悲观绝望的动机,但他出得关一起策马走来,也不免会对突厥人间代居住于如此冰冷、萧瑟之地感到由衷地感慨。
鱼俱罗就在李彻身边策马而立,方才听汉人通译向李彻报说这一队突厥铁骑是雍虞闾的近卫军队,唤做甚么“狼牙五百骑”,立马便想到了面前这五百人极有能够便是那晚跟从雍虞闾夜袭灵石堡的那支突厥铁骑,内心本就窝着一股肝火。此时听到那带队的将佐竟敢公开呵叱杨广,鱼俱罗嘲笑一声,故意给他点苦头吃吃,单手挺起掌中那柄排云大刀,只使出了三成力量,往突厥将佐向李彻伸来的刀尖上一磕,就见那突厥将佐收回一声惊叫,虎口发麻,再也握刀不住,手中那把马刀脱手飞出三丈开外,笔挺地插在了地上。
“都给我退下,列成迎宾队形。”突厥带队将佐听罢,情知本身出言不逊在先,也顾不得计算鱼俱罗嗑飞本技艺中刀的那点儿过节,喝退了“狼牙五百骑”,双手捧着一杆长约四尺的羽箭进呈给李彻,赔着笑容说道,“将军,这是我家王子惯使的‘天狼’神箭,请将军过目。我们确是来驱逐晋王殿下到白道州与我家王子一晤的,还望将军莫要曲解。”
李彻暗自松下一口气来,却并不忙着引见杨广,而是在顿时冲着那汉人通译问道:“尔等既自称是为驱逐我家王爷而来,为何要带着如此多手持刀剑的骑军,身上可曾带有甚么根据?”
鱼俱罗策马在旁,抢先一眼瞥见箭镞之上镌有一颗狰狞非常的狼头,当下便认出了这恰是射中本身的那种“天狼箭”,伸手就要从李彻手中夺过此箭,被李彻马前的突厥将佐瞅个正着,忙不迭地向李彻讨要回了“天狼箭”,死死地护于胸前,警戒地望着鱼俱罗,冲他叫唤道:“我家王子所用神物,岂容你这恶汉来抢!”
过未几时,这支人数当在五百人高低的突厥铁骑便来到了杨广一行的近前,俄然分为两队,驻马于道边,有一名带队将佐和一名通译模样的汉人拍马来到了李彻等人面前,翻身上马,鞠躬道:“我等奉王子之命,前来驱逐隋国晋王殿下前去白道州,叨教哪位是晋王殿下?”
李彻当即传命骠骑营全部备战,本身则和鱼俱罗等人一道团团将杨广围在了中心,驻马横刀静候这去突厥铁骑的到来。
杨广已从鱼俱罗各种的行动当中猜到了几分事情的本相,他不欲才一出关,就在半道上和这支雍虞闾的近卫起无谓的纷争,径直用突厥话冲那带队将佐叮咛道:“天气不早了,就请头前带路,引本王到白道州去见你家王子吧。”
因为李彻的力排众议,大力支撑,杨广于冬至日当天前去雁门关外的白道州会晤雍虞闾这件事便算正式定了下来。
李彻接过那杆“天狼”箭,动手处但觉掌心向下一沉,不由悄悄诧异道:“这箭的分量如此之沉,雍虞闾惯使得此箭,其臂力之强由此可窥得一斑。”
“你奶奶的,那晚在灵石堡老子没发挥开拳脚,你们便觉得老子是尔等的后爷爷吗?明天定要你们这些孙子见地见地亲爷爷的手腕!”鱼俱罗面无惧色,高高举起排云大刀,就欲冲出敌方阵脚杀他个痛快。
杨广一行出了雁门关,策马走出四五十里地远,就见火线劈面来了一支突厥铁骑。
“鱼将军休得卤莽行事!”李彻见状,忙厉声喝止住鱼俱罗,转头向那汉人通译瞋目喝问道,“方才你们这位将军对我家晋王殿下有失恭敬,鱼将军才对他略施薄惩,尔等既奉雍虞闾王子之命前来驱逐我家王爷,因何要兵器相向,全无半点儿待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