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仪一会儿叮咛人找盐来,一会儿又叮咛人拿盆子来,乃至更过分的是,还让人把摆在主子屋里床头柜上的阿谁都雅的琉璃瓶儿都给拿来了。
南陈夙来礼教严明,这堂堂公主如何一点儿都不晓得避讳?
现在可倒好,愣是被这不知死活的南荣公主给拿来盛水了。要不是看在她是和亲公主的份儿上,他早一巴掌把她给拍死了。
看模样,这院子有些年代了。不过靠南墙角有一颗藤状植物,还没有枯死。
耶律玄悄悄地望着窗外南宫仪那繁忙的背影,不知为何,身上的伤口仿佛也没那么疼了。只是一想起当时南宫仪给他剜肉拔箭的模样,他就感觉很不成思议。
想他一个膀大腰圆的大男人,为了让主子欢畅起来,硬是顶着浩繁兵士耻笑的眼神,做了几朵绢花给插上。
……
耶律玄皱了皱眉,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听得完颜烈是一头雾水,更看不上南宫仪这一惊一乍的模样。
耶律玄因是伤中,身上只穿了一套红色带隐纹的里衣,外头披一件玄色的大氅,看上去慵懒性感。
“甚么,你让我干这个?”完颜烈差点儿没有蹦起来,他一个大男人,葵扇大的手掌,这是他干的活儿吗?
一会儿,他必然要讲给完颜将军听!
南宫仪眨巴着一双翦水瞳眸,非常不解,“喂,我是在给你治伤,你矫情个甚么劲?”
耶律玄却在这时缓慢地缩回了手,双目炯炯地盯着南宫仪,却没有说甚么。
这么想着,她的手开端行动起来,往上撸了撸耶律玄的袖子,拿着那根藤蔓上的银簪子尖头就往他的静脉上扎去。
一句话噎得完颜烈憋红了脸,吭哧吭哧地回不出话来。
南宫仪就在院子里折腾,外头热热烈闹的,惹得刚醒过来没多久的耶律玄也来了兴趣。身上的伤口钻心肠疼,浑身高低更像是处在刀山火海里一样煎熬。
抱着阿谁盛满了心机盐水的琉璃瓶和那根藤蔓,南宫仪心对劲足地进了屋。
南宫仪白他一眼,跟看痴人一样,“你懂甚么?”
果然是活腻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