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玄听了那么久,也渐渐适应了南宫仪嘴里不竭冒新词了。这会子倒是没甚么惊奇,内心揣摩了一下也就明白了。
说完,南宫仪谨慎地觑着耶律玄的神采,只是隔着那张可骇的骷髅面具,天然看不到,但她较着听到耶律玄的呼吸粗重了些。
洁净利索的话,让完颜烈俄然就讨厌不起她来了。
她不晓得完颜烈叫甚么,就给人家起了一个外号。
的确,这几日总躺着,他都感觉浑身将近长毛了。可偏伤在胸口,不能随便翻动的。
“哦,也没甚么大事,就是想让你给你家主子擦刷洗洗,翻翻身子。伤在胸口,他得躺着,会得褥疮的。”
未几时,完颜烈端了半碗褐色的药汁出去,递给了南宫仪。
他握着拳头挡着嘴巴,悄悄笑了一回,使出了杀手锏,“我们家主子最不缺的就是金银财宝,只要女人肯经心照主顾子,我包管女人这辈子都有花不完的钱。”
他俄然欢畅起来,本来主子也有被女人欺负的一天啊?哈哈,真是好笑!
耶律玄听得想笑,却又怕震惊了伤口,只好硬憋着。
这么多年跟着主子南征北战的,他就没看到过主子笑过几次,更别提被一个女人给气得三番两次影响了情感了。
把他放平了,南宫仪又给他盖上了被子。
何况,她但是传闻,这当代的女子是不能为医的。她一个堂堂的公主,更不成能学医了。
耶律玄憋得将近不可了,只得拿拳头掩着嘴,轻咳一声,“恰好,这儿盛产稻米,明儿就让厨子把淘米水给你留着。”
南宫仪也不想跟他啰嗦,自去玩她那小金元宝去了。
这辈子他都没这么窝囊过!非论何时,都是女人争着抢着要服侍他的!
随身服侍的都是些小厮,他不叮咛也没人晓得给他翻身子擦背的。
轻手重脚地放下那捧蒲公英,完颜烈不想粉碎这调和的氛围。谁料南宫仪转头放纱布的时候却瞥见了,叮咛他,“捣烂,外敷。”
南宫仪正在繁忙着的手猛地一下顿住了。
归正不管如何,她已经胜利挑起了他的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