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奉告他,铁牛这病没那么轻易好,很像是染了时疫的模样。
李氏谨慎翼翼地接过,用衣衿兜着,看着大毛二毛一个背着牛神婆,一个提着大木箱子和两只鸡出了巷子,方才回转过来。
她情不自禁迈步就要去看看,可刚走一步,陆瑛就喊住她,“你这个时候先别畴昔,免得又招人烦!”
李氏擦拭洁净铁牛嘴角的血渍,回过身来忙赔笑,“大热天儿,还让神婆您亲身跑一趟,实在是过意不去。”
采薇闻声隔壁李大娘喊了声“我的儿”以后,就没了声气,吓得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呵呵,没事没事,我不渴。”牛神婆固然笑着,但神采已经有些不天然了。
除此以外,并无值钱的家伙。
“好说好说。你这孩子是个有福的,我们娘儿们也算有缘。”牛神婆也是个见过很多世面的人,这场面上的话一说一套,听得世人连连点头,暗自宾服。
牛神婆挤上前,瞅了眼铁牛,内心也直发突突,这半大小子症状看模样不轻啊,不像是丢了灵魂那种。
他们所说的脏东西,估计指的是撞客着的东西。
隔壁院里,世人挤不进那狭小的茅草屋,只好伸长了脖子围在门口看。
牛神婆提着,笑得满脸褶子,批示着大毛、二毛给她清算行装,她则腾出一只手撮了把香灰递给李氏,“把这个兑一碗井水,凉凉的给孩子喝下,明日就好了。”
牛神婆歇了半日,闻声世人七嘴八舌的话,脸上喜得冒光,从地上一咕噜爬起来,就往屋里挤,“都让让,神佛的东西可不是你们能懂的。”
她内心有些七上八下,却仍然堆满了笑,看着李氏,“这孩子成日上山打猎砍柴的,怕是惹怒了山神了。现在我已经求神仙宽恕过,在家里歇几日也就好了。”
瞪了陆瑛一眼,她还是心不甘情不肯地坐归去。
李氏面色惊惧地看着儿子,不知所措。
李氏一听牛神婆这般说,遐想到头天铁牛上山打了两只土拨鼠宰了,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儿。
不然,这么棒的身子,如何会俄然就倒下了?
有了先前替孩童胜利叫魂的先例,村民们对她都很恭敬,忙让开一条道,让牛神婆进了屋。
采薇放下瓢,担忧地看了眼李氏,“大娘,这就给铁牛哥哥喝吗?”
只是低着头,特长抹着眼角。
李氏见这客气话都说完了,牛神婆还扎煞着两只手站那儿不走,内心恍忽了一下,旋即想起来还没给人家诊金呢。
现在的李氏,不能用凡人目光来看。
只是看了一会子,就一惊一乍地嚷嚷开了,“醒是醒了,如何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