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有你熟啊?”采薇又是一瞪眼。
采薇等着李家下人把熬好的药端来给她喂上,又给她把了一会脉,方才松了口气。
等东西都拿上来,李大爷有点儿如梦初醒的感受,他方才如何就那么听话了?这个家,他但是说一不二的当家仆人,如何就被一个丑丫头给使唤得团团转?
“没事,本女人无所谓,只要有银子赚。”采薇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实话实说。
李家大奶奶的出血症状轻了很多,已经安稳睡下了。
两个稳婆气不忿儿,瞪眼着采薇,“你这女人好不晓事,这都甚么时候了还往里头挤?这也是你能来的地儿?”
他叮咛丫头从速让人抓药熬着,又转头对采薇挤出一抹笑,“女人这字,可真特别。”
她低着头,一小我趴在大奶奶两腿中间,只感觉非常吃力。
“来人,取四十两银子,四匹上好的缎子给这位姑……啊不,大夫。”
采薇剪了线,甩了甩腥乎乎的手,放下针线,就去炕桌上摸起了狼毫笔,蘸饱了墨,淋淋漓漓在放开的宣纸上挥毫泼墨。
李大爷还从未被一个丑丫头给叮咛过,一时愣住了,站那儿一动不动。
“软产道裂伤,先缝合,再用牡蛎散调度。”采薇嘀咕完,直起家子,就对正发楞的李大爷叮咛,“叫人兑盐水,预备剪刀、针线来,备纸笔。”
写完,她把笔一甩,对李大爷努了努嘴,“从速的,叫人抓药熬上。”
采薇急了,把两眼一瞪,吼了一声,“还不快去,等你婆娘死吗?”
她们当着李大爷的面儿不好骂采薇,但那言语里的挖苦也是很较着的。
没想到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女人家,竟会治产后血崩的症状,他真是开了眼了。
两个婆子一下子就打怵了,难堪地朝李大爷笑了笑,“我们只会接生,治病那里懂?”
一边又见这丑丫头又去扒他媳妇的嘴,念叨着“舌淡,苔薄,脉细数。这就对了……”
“那是你媳妇,你不伸手,叫谁伸手?”采薇气得吼了一句。
这个李大爷,这是夸她还是贬她呢。
昂首看了眼外头的天气,日头合法头。她俄然想起和张大爷约好的时候。
李大爷气得一拳头砸在炕沿上,这么说,只能由着这个丑丫头兴风作浪了?
因而,她头也没回,就对李大爷叮咛,“过来,给你媳妇撑着腿。”
采薇对这两婆子没啥好印象,为了贪功,不吝挤兑她,以是,她的话涓滴不客气。
外头就有下人从速回,“打发去请的人返来,说是回春堂的刘一贴被人打了,这会子不能出诊。”
采薇咧咧嘴,暗笑:她不会写繁体字,如何办?
“哦,是了,看我这记性,一忙起来甚么都忘了。”采薇恍然大悟地拍着本身的后脑勺。
他们还不晓得被谁给打了。
李大爷被采薇几句话给镇住,还没回过神来,正心烦意乱着,被这两个婆子一问,更没好话,“你们两个领了赏就归去吧。”
“血崩莫非不该你们管吗?依着你的话,是尽管孩子不管大人了?”
他在那儿兀自活力,却听采薇一边把脑袋伸到大奶奶的两腿之间,一边嘀嘀咕咕着,“这是产伤型出血,赤色鲜红,软产道有裂伤。”
孩子都生了,还这么矫情?
李大爷更加烦躁,“那就请别的大夫啊。”
一边又催着外头下人,“大夫如何还没请来,一个个都是死的吗?”
“坏了,把这事儿给忘了。”她急得一拍大腿,迈开脚丫子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