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很快就赶到门口,采薇几近是扭着身子走出大门的,李汝舟要送她上车,却被她摆手止住。
此时一阵风吹过,帘子被吹开一条缝,采薇看到陆瑛挺直腰板坐在车辕上,那乌黑如玉般的肌肤,更加显眼夺目。
上了车以后,陆瑛坐在车辕上,还光着身子呢。
“你,是不是那里不舒畅?”他穿上衣裳,沉吟半天,毕竟忍不住还是问出来。
陆瑛被人窥破了苦衷,不觉面色有些发红。
“嗯,有点儿。”采薇此时病恹恹地歪在车厢的角落里,腰腹酸疼得难受,又不敢舒畅地靠在长椅上,恐怕给人家车垫子上染上。
很快,采薇就找到几块素净的粗布料子,和一包棉花,她不由大喜。
今晚起码有的用了,等明日再到镇上买些棉花、粗布,多做几条备用。
陆瑛闻声采薇说话的声音有点儿有气有力的,内心不由担忧起来。
陆瑛一头雾水,只好往里走。
这当代的日子还真是不好适应啊。
穆孀妇前脚出去,采薇就从炕上爬起来,在穆孀妇的针线笸箩里翻找起来。
不过她如何也不能被这些小事给打倒,沐浴的设备、简易的马桶她都能叫人做得出来,一个小小的月事带子她造不出来?
却不料采薇竟然还今后退了两步,连连挥手赶着他,“你走前边。”
陆瑛转头一看,就见一只软嫩的小手上正捏着他的衣裳,从缝里伸出来。那藕普通的手腕,细致得像是希世白玉。
穆孀妇正把鸡往窝里赶,一见采薇跟在陆瑛背面摇扭捏摆地出去,忙迎上去,“返来了?”
采薇点头,慢吞吞地把裙子解下来,放在门后的洗手盆里。
她不像穆孀妇大多都呆在家里,就算衣裳脏了也没人瞥见。她但是个职业女性,日日要到起死阁上班的,人前人后顶着一屁股血,算如何回事儿?
“娘……”采薇弱弱地喊了一声,面色发白。
穆孀妇就有些明白了,忙把陆瑛赶到偏屋里去,她则拉着采薇进了堂屋。
她不由咽了口唾沫,别过眼去,把身上那件短褐脱下来,从帘子缝里递出去,“喂,穿上!”
这丫头一会子炽热一会子冰冷,到底何意?
穆孀妇搭眼一瞧采薇手里崭新的两条塞满了棉花的月事带,顿时气得面色乌青,骂起来,“你个败家子,这是我攒了大半年的东西,好留着过冬给你做件棉衣的,你就这么给废弛了?”
穆孀妇拿眼看采薇,扣问是如何回事儿。
不太小半个时候,采薇就做好了两条月事带子,不由松了口气。
采薇浑身正不得劲,闻声这话也没力量说甚么。
如同先前那般没头没脑。
“薇薇不舒畅。”陆瑛停下脚步,想让采薇走到他前头。
她受不了地捏了捏鼻子,把这月事带扔得老远。
穆孀妇又道,“等我去做饭,弄些草木灰塞出去。”
就着有些暗淡的火油灯,采薇先把那几块粗布裁裁剪剪,剪成几块和当代的卫生巾近似的长条形,前后两端宽一些,中间细一些。
声音比平时有些嘶哑。
采薇翻了个白眼:这几天如何熬?
穆孀妇长年给大户人家做针线,固然赚不了几个钱,但针头线脑的还真落下很多。
“好,你睡吧,到了我叫你。”陆瑛无法地承诺,内心七上八下的,不知她到底那里抱病了。
采薇还没接畴昔,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腥臭味儿,就着炕桌上的火油灯,她瞥见那月事带上斑斑点点都是未洗净的血渍。
采薇撇撇嘴,“娘,我们现在不比之前,过冬时,再去买些料子和棉花就是,花不了几个钱。这些就给我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