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桓也大笑起来,厥后一想:“诶父亲,这投卷招考是先皇一人主张吗?还是有人建议?”
顾清玄看看他,道:“好啊,你有此远见最好,如果当真看不得这类歪风,你去拔除不就好了,就看你能不能入朝为官了,父亲就等着看你在朝堂上大展拳脚整肃官治!”
顾清风不由问:“姐姐,为何出去散心两月,你反倒肥胖了很多?”
顾清玄讳莫如深地摇点头:“不,你要晓得,甚么事都有吵嘴两面,大功大利都是双刃剑,我不收弟子,就是不想自找费事。”
一家人齐聚正堂用过午餐,闲谈了一会儿,顾清风就在家待不住了,要去找他徒弟练剑,沈岚熙便许他去了,顾清宁受路途驰驱身材有些疲惫先回屋安息。前院只余顾氏佳耦和顾清桓,他们父子二人围着石桌对弈,沈岚熙在一旁观棋绣花,不闻人声,只听棋子敲落,伴渐暖东风,何尝不是风景静好。
顾清宁只道:“没甚么,去的路上遭受大雪传染风寒病了一阵。”
见他如此义愤填膺,顾清玄笑道:“我儿莫急,这投卷举才本是有大益的,仕子们试前投卷,官员为之作保,试后考卷一出,以两卷学问综合考评学子取仕,这不但能为朝廷选得真正有才之士,也是对官员的一项考核,官员举得良才也能证明本身有才气,若举的是干才,不利的还是本身,先皇如此设想,何说无益?只是到了这几年,跟着官治疏松科考不严,歪风就开端吹了……”
顾清玄不觉得然,“本日方侍郎莫不是来与老夫论棋的?还是已找到老夫的“贪污”罪证,来传召老夫去吏部受审?”
“为何?”她微微垂首。
“我。”
沈岚熙低头不语,他握住她悄悄颤抖的手,转而说:“夫人啊,你是再聪明不过的,如果对别人恐不会有一点马脚,如何在我面前就没有胜利地说过一次谎呢?并且你还向来不知这一点,你让我拿你如何是好?”
“啊?那又是何人给他出的主张?”
见她如许,顾清玄怔忪一晌,然后木然地点头,承诺道:“好,我承诺你,我永久不会向清宁问起,我永久不会再有思疑。”
顾清桓道:“是……我总感觉,如许无异于舞弊……礼部还好,毕竟由皇上直察,不敢胡来,可那些给其他大官皇族投行卷的,有多少不是作假文章以金银求保荐,如此实在不公!废弛仕子民风!前一段日子竟有人拿重金来求我给他们代笔写行卷文章,真是岂有此理!真不明白这试前投卷试后保荐于选才何益!”
顾清玄皱着眉点点头:“好了就好……”
“谁?”
沈岚熙一惊,转过身来看他:“夫君你说甚么?甚么事情?”
顾清桓也欣喜道:“好了便好……”
与沈岚熙联袂走在前面的顾清玄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转头望向顾清宁,问道:“那现在好了吗?”
随后就有前前后后十数人直接进入前院,虽不是军兵士卒,但也是来势汹汹,最前面的吏部侍郎方梁轻视地瞥了顾清玄一眼,稍稍见礼:“顾大人好兴趣,乞假两月不问政事,想必这棋艺已有大成了吧?”
顾清玄先细心打量了顾清宁一眼,又上前去搀扶沈岚熙,一家人重聚大喜是天然。顾清宁向家人先容了扶苏,说她是她们在洛阳城收留的孤苦哑女,今后就作她的贴身侍女。
顾家母女带着扶苏又赶了数日路程,返回长安。家中父子三人晓得了她们即将进城,顾清风早早骑马去城门口等待她们的马车,顾清玄与顾清桓商讨着明日入春闱之事,先去试场四周走了一遭熟谙环境,赶在她们到家之前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