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提着心望来，此案查察至此，统统贪赃的证据都指向胡文孺，那只脏手不是他也得是他，难不成这少年傻到想定相国的罪？
“这……”
她若敢乱开口，江北海军都督一职他便另寻别人！
“慢着！”暮青忽喝一声，堂上的人皆被喝止。
“右京府都尉谢卫廷！”
曹学闻言，目光有异，又想分辩，却仍被暮青堵了口。
“龙武卫抚军刘汉！”
御林卫虎贲将军、御前侍卫长李朝荣是少数晓得暮青身份的人，他曾跟着步惜欢西北寻人，晓得圣上的一些情意，是以听闻暮青号令御林卫，只昂首望了眼堂上便抱拳而去。
此言一出，刑曹大堂上没有衙役敢动。
元相国面色一寒，元修已出了刑曹。
“大司农丞魏涛！”
暮青理也不睬元相国，手往月杀处一伸：“名单！”
“户曹尚书曹学！”暮青不管百官的心机，拿驰名单便念，曹学目光躲闪，听她道，“奉县知县的供词中有述，‘军中需多少抚恤银都是直接跟朝中说，拨下来多少那都是户曹说了算，若不使银子，拨下来的数量定有苛减。’胡文孺所犯乃贪污重罪，你犯的则是苛减纳贿之罪！有帐本为证，奉县何年何月贿赂了你多少银两，你何年何月去昌隆钱庄里拿银票的，两本账册的数量皆对得上！你听好，我现在不但思疑你在任时因抚恤银两收受江北各地的贿赂，我还思疑凡朝廷经过户曹发银之事，包含赈灾银、抚恤银在内，你都曾收受处所官贿赂！”
那群衙役这才反应过来，一步三转头地跟着月杀走了，临出刑曹前还望了眼堂上，只觉那少年都督真是不要命，点的朝官一个比一个官品大，今儿这些人的府邸若都被查封了，这盛都城可要炸了天！
“你装！”暮青厉喝一声，胡府私印一摔，咚地砸向胡文孺脑门！
奉县知县的家眷长幼八口，全来了盛京，本来传闻人死了，到了堂上见到人还好好的，震惊过后一齐扑了畴昔，长幼哭作一团。此中有一老妇，年逾六旬，一身青黛锦裙，一瞧便知是奉县知县的老母。
“谏议大夫侯田！”
“和嘉兴钱庄是谢家的财产，谢家女恰是你的宠妾，这些年你操纵和嘉兴钱庄收受贿赂，账目做进了谢家经商的账里，你自发得此账做得洁净标致，却不知商家各有本私账，账面太洁净的多是假账！”暮青斥罢，这才看向元相国，问，“相国大人曾说此案由下官全权查办，此言可作数？”
“那好！”暮青回身道，“刑曹衙差听令！查封曹府和盛京和嘉兴钱庄，曹府在京内京外的别院庄子也一并查封！曹府统统人本日搬出，无令不得擅自回府，等待查抄点账！”
“扒！”暮青看向奉县知县，对中间御林卫喝道。
只见那死人面庞削瘦，与奉县知县的很有几分相像，但绝非同一人！
百官猜想时，御林卫摆布拉开奉县知县的家眷，拆了枷，扒了衣，果见他右肩头生着颗黑痣！
那假奉县知县死了五日，身上未腐，脸上生着尸斑处却与面具粘了住。暮青一扯那面具，尸身右脸的脸皮生生被扯了下来，只见她提着张面具，上头连着半张人皮，尸身的脸一半血肉恍惚，一半尚能看清面貌。
百官在此，元相国心中再怒，也不能食言，因而沉声道：“自是作数！”
“你觉得你庶子的银票我是白赢的，这私印我是白刻的？”暮青怒问。
此言未曾奏请过步惜欢，百官皆已风俗，林孟从命行事，元修立在堂前，眺望元相国，眸底痛色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