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看向步惜尘，步惜尘却答不出。
之前暮青问案气势凌厉，步惜尘被她逼得步步失守，但现在已被逼到绝处，退无可退，反倒复苏了，细心一想，高氏的话也不是毫无缝隙可抓。
“高氏，你说你夫君是被杏仁糕毒死的，他曾让松春将那毒埋在杏树下，便是说那毒现在在府中，那么那盘杏仁糕安在？毒安在？松春安在？”
他说的是实话，暮青看得出来，因此也更怒。前日从都督府分开时，她就看出步惜尘的神采有异，但没想到当时他竟就想到这等暴虐的心机了，他把步惜晟灌醉之事应当是真的，目标如他所说，他想晓得步惜晟是否与相府的案子有关，但是成果定然是让他绝望的，步惜晟底子就记不清当年的事了。但他为了本身的野心，还是把兄长逼死了，逼死了庶兄，还想害嫡兄！
“你解释不了，那就申明你在扯谎！”
暮青懂了，因而问步惜尘。
林孟摇了点头，此案如果没有这活阎王插手，也许步惜尘的算计就成了，可谁让他不利呢？只能说他命该如此。
郑广齐一愣，这才想起来，到盛京府衙里报信的小厮也是说步惜晟是服毒他杀的。
“步惜晟彻夜所用的点心但是你做的？”
此言一出，林孟和郑广齐互望，皆觉出了分歧常理之处。
步惜尘呼啦一声仰倒，阴沉地盯着暮青，嘴闭得死紧。
暮青将瓶塞塞好，重新坐了下来，这时，一个小厮捧着那盘杏仁糕进了花厅，放到地上后便仓猝退下了。
“说的也是，我也不明白。”暮青竟同意了他的说法，但话风一转，她的语气蓦地凌厉，“我不明白的是，若按世子所言，你大哥勾搭外族通敌卖国，且运营了十几年，那么他的城府必然是极深的，他对人的防备之心必然是极重的。可我前头刚将他请去都督府问话，他转头就跟着你去了酒楼，被你灌醉，还吐了真言！你感觉，一个如此没有防备之心的人，会有本领运营通敌卖国之事，且埋没了十几年都没被发明？”
可爱！
步惜尘一噎，没想到在此被辩驳得无话可说。
“有！祥记的掌柜和送酒菜的小二！”步惜尘言之凿凿，看起来像是那日从都督府分开后，真的与步惜晟去喝过酒。
松春彻夜先是挨了宋氏的杖责，后又一心寻死，身心受创颇重，若非巫瑾施针施药，她早该昏死畴昔了，此时还能听候传问，的确是巫瑾的医术高深。
“将死之人做些变态之事也不是不成能，我安晓得我大哥为何如此？”步惜尘只能如此说。
“恰是。”
宋氏仓猝将步惜尘挡住，怒问暮青：“都督是要问案，还是要杀人？”
暮青冷冷望着步惜尘，彻夜不见恒王前来，只怕是他晓得二子相争，借端躲了出去。恒王府里的其别人她没有见过，只感觉可贵有步惜晟这么一个孝子，竟被逼死了！
步惜尘眸工夫毒如蛇，却缓缓笑了起来，轻描淡写道：“我大哥的心机，我可猜不透，也许他是幡然悔过了！”
步惜尘的脾气谁都晓得，他定非大义灭亲的高贵之辈，揭露自家人通敌卖国，存的是何心机，人各心中稀有。
暮青和松春之前已经见过了，该问的她也都问了，但当着花厅里世人的面，她还是要再问一遍。
暮青禀事道：“启禀陛下，这瓶子的塞子上还可见到泥土，陛下请观。”
一听此言，步惜尘尚未开口，宋氏肝火中烧，喝斥道：“你竟也是个满口胡言的！那小厮是你府里的，不是你这主子说的，难不成敢去宫里。王府和府衙报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