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眠满不在乎地看了柏峤一眼,鱼饵有甚么敢不敢动手的,她固然是令媛蜜斯,可还不至于被他如此小瞧,“我可不会因为你是高贵的王爷就让你,”说着便不觉得意伸手往罐子里去拿,这和她平时所用的鱼食还不一样,触摸到内里有湿湿滑滑的、软绵绵的东西在爬动,实在吓得不轻,尖叫一声,一边跑一边甩手,后怕地问:“内里装的是甚么东西?”
这宫人便把刚才的颠末给柏弈说了,柏弈看了柏峤一眼,和静妃到亭内入坐了。
柏弈和静妃姗姗而来,驱逐他们的不是欢乐的笑声,而是凄厉的尖叫和无助的哭声,他皱了皱眉,问守在一边的宫人怎回事。
柏弈从鼻子眼儿里唔了一声,道:“不必拘礼,你们随性了玩,不必理睬朕。”
云眠、柏峤、公主和明月等人却早早地到了,随行的宫人也把鱼儿入湖了,又有宫人早已暖上了炉子炭盆,又有一利器具调料,的确就是个精美的小厨房啊。
南靖王妃一语点醒皇后,她内心也有了计算,把南靖王妃的话给太后说了,太后也无贰言,如果再不好转,便请高僧入宫。
柏峤固然怜香惜玉,可到底打趣起来没有度,他欢畅看云眠六神无主楚楚不幸的模样,见云眠这般,不但不拿开,反而要凑到她面前,公主和明月见了,也纷繁遁藏,云眠无处可躲,几近崩溃,最后窝在一台阶处捂着脑袋哇哇大哭,也不敢露头露手。
柏峤恶作剧的动机腾起,伸手从罐子里抓了一条蚯蚓两指捏着,递到云眠面前,道:“就是它,没甚么可骇的,来,你去穿在鱼钩上,我们再来比试一回。”
柏峤本来是一腔子心机惟要和明月靠近的,哪知明月见到他更加不睬不睬,一股子嫌弃的模样,他如何说也是堂堂王爷,那里受得别人这般轻贱,内心便对明月的心机淡了大半,也没有昔日逐美之心,直把明月撂开,和云眠玩的不亦乐乎。
第二天,气候开朗,倒也不冷,赵寿全服侍柏弈穿戴,又派人去接了静妃来,大师一同往临溪亭去了,柏弈为了大师处的安闲些,便把赵寿全他们留在了慈宁花圃外。
柏弈听了半天没有说话,最后只道:“你帮着朕照顾着些,只要不见性命就好。”说完便往寝宫歇息去了,皇后忙去服侍。
“皇兄,您如何才来。”大伙儿见柏弈来了,虽说一些端方可免,但是这礼数还是不能少的。
皇后本来是一番孝心,被柏弈这么一说,反而顿在那边不知如何应对了,柏弈大抵也晓得话有些过了,语气略微和缓了一些,道:“太后的病如何了?”
柏峤摆了摆手,让人把装鱼饵的罐子捧来,指着罐子对云眠道:“不忙,你先看看你敢不敢动手再说。”
云眠嘴巴上说要垂钓,可内里完整不知该如何垂钓,只是硬装着拿了一根鱼竿,研讨了好久,才把鱼线和鱼钩放入水中,对劲洋洋地冲柏峤示起威来。
“臣妾看着不好,病情不见好转,反倒有减轻的趋势,臣妾看该让王府公爵的家眷入宫侍疾才是。”皇后何尝不晓得太后的病,前十来日,南靖王妃入宫存候时,她们还闲话了一阵,南靖王妃说太后的病并不是那么简朴,该请得道高僧看看才是。
柏弈大抵是被每天的烦琐压的喘不过气来,内心竟非常盼望着临溪亭一游,眼看着明日就是了,他的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愉悦,扎踏实实地措置了一整天的政务,入夜便早早地睡了。
“输了的任罚。”柏峤也是个利落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