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郡主过奖了。”万安看了一眼一地的鲜血淋漓,眉也不皱的道:“我才刚下了马车,那马竟俄然发了疯的往宫门跑,如果惊吓到了郡主可就是本官的罪恶了。”
能在朱佑樘跟顾西辞的眼皮子底下伤到张锦络,万安是有多大的本领还没使出来?
言溪宁不信。
胃里稍稍平复,言溪宁冷冷的看着徐行而来的人,一身首辅正装,身材微微发福,驯良可亲的笑容难掩他身上的冷戾。
“首辅大人,几月不见,您还是风采照人。”
言溪宁冷冷一笑,之前不找她说话,恰好要等了两炷香才临时起意?恰好她一下车便有了这么一遭?
如此惊变,统统车驾上的朱紫已被轰动,三皇子妃更是吓得神采惨白,颤栗着双唇却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首辅大人的罪恶不是惊吓到溪宁,而是惊吓到此处的诸位朱紫。”言溪宁在凤乔的搀扶下缓缓上了马车,神采看着有些惨白,“血腥味太重,溪宁便不与大人多言了。”
“本来如此,本来太子妃跟偶然师太竟是故交。”
言溪宁进了马车,胃里还是难受得短长,靠着软枕,眉头紧皱。
满地的血迹,腥味刺鼻,言溪宁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斯须便吐了一地。
“我与你娘亦是故交。”
一行人浩浩大荡的行至慈云庵大门外,庵主偶然师太亲身出门驱逐。
她现在是四个月的身子,却因为怀了双身而显得比普通四月的妊妇肚子要大,故而,张锦络看着言溪宁的眼神竟有着些许悲惨?
言溪宁跪在蒲团之上,身边是永康公主,永康公主的中间是三皇子妃蒋氏,而跪在她们之前的是太子妃张锦络。
如果平时,这点费事言溪宁倒不会放在心上,只现在,言溪宁一叹,她现在只想好好的养胎,好好生下肚子里的孩子,没多大精力与万家跟三皇子对抗。
“月华郡主,你有孕了?”一向没说话的张锦络看着言溪宁的肚子,有些不成置信,轻声道:“几月了?”
跪了半个时候了吧,再这么跪下去,她的伤……
“我少时曾在慈云庵住过几年,颇得师太的照顾。”
打发了几位公主朱紫去了各自的住处,张锦络与偶然师太行至一处院中,偶然看了看言溪宁,暖和的笑了笑:“你是周南月的女儿言溪宁吧?”
跟着张锦络跟偶然的拜别,言溪宁的神采垂垂变得高深莫测。
祈福,不过便是斋戒沐浴后,世人齐聚在庵堂正堂里听偶然师太诵经。
“多谢师太。”
而本日言溪宁穿了一件浅蓝色薄衫长裙,微隆的小腹便一目了然,正因为如此,在见到万安之时,言溪宁用心一副被惊吓到的模样靠着凤乔,借凤乔的身子遮住她微隆的小腹。
“我看你神采不太好,先安息一会儿。”
宫门前便敢如此取她的命,三皇子跟万家是被逼到走投无路了还是大胆到不惧现在掌权的朱佑樘?
“免礼,诸位久等了。”盛装之下的张锦络眉眼淡然,身子半靠在马车上,像是极其怠倦。
言溪宁淡淡的看了张锦络一眼,因为昨日入宫时她穿的衣衫宽松,以是张锦络未曾发明她的肚子。
张锦络松了一口气,平复了忐忑的表情,笑道:“想来这个孩子将来生下来必然是个大胖小子,才四个月就这么大的肚子,别人不晓得还觉得是怀了双身呢。”
她这是觉得本身怀了朱佑樘的孩子?言溪宁抬眸,当真而安然的道:“刚满四个月。”
几近在话落的一刹时,墨遥一掌劈出,失控的马车便四分五裂,而车上的马夫则是倒在血泊中,不知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