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抬手捂住后脑勺,皱着眉一脸的委曲:“我这不是在给娘舅赔罪吗?”
霍去病猜疑地望着他,等候着他说下去。
“你既是大汉的将军,就应知面对本帅,应是何礼数。”卫青垂眸轻瞥了一眼被他紧紧挽住的手臂:“如此跟本帅拉扯,叫人看了去也只会说你霍去病恃才放旷,疏忽军纪。”
逻骑未提早禀报,休整了一夜的汉军可谓是措手不及。千钧一发之际,通报已是来不及的事情。受命守夜的李广之子李敢赶快打出噤声的手势,命身后的强弩军架好□□。诸将屏息凝神,弩机中的利剑早已对准那晨雾中劈面而来的“不速之客”。
“我说过的话,你就只记得你想记得的吗?”他停顿了半晌,长叹了一口气,回身欲拂袖而去:“也罢,你现在也长大了,很多事也不必全然听我的了。
苍茫无垠的草原尽处,凌晨雾霭满盈深重之处俄然明灭幢幢暗影。马蹄声“笃笃”渐近,守夜的汉军兵卫也早已发觉,纷繁警戒地翻身上马,缓缓拔出了腰间的环首刀。
李敢长舒一口气,命令收起□□,翻身上马,去迎长途跋涉而回的霍去病。
“赵信叛逃,苏将军全军淹没。”他的语气还是云淡风轻,神采波澜不惊:“现在你可晓得,我为何那样担忧你了吧?”
公孙贺天然是要护着霍去病,两人不由又为此事争辩的起来。
他凝睇着他沉默了好久,凌迟般的目光让霍去病感受仿佛有千钧之重压在他的肩头。
霍去病仓猝避开卫青的眼神,低下头去吐了吐舌头。
“娘舅说的话,去病天然是细心记取。”霍去病皱着眉为本身开解着,不时昂首去探卫青的喜怒:“娘舅要去病不要惧那胡虏,要临阵稳定……”
霍去病内心扑了个空,跪在原地纹丝不敢动,不明以是地抬眼望向一旁的参军张骞。
“战前我与你说过甚么?你可还记得?”面前人不为所动,还是背对着不去瞧他,声音冰冷。
张骞一把将他扶了起来,附在耳边轻声道:“大将军这几日蚀不下咽,寝不安枕,就担忧将军不能安然返来。”
就在前夕,诸将军在大将军帐中商讨此事。后李广以为,雄师已无需求再在漠南多做逗留。最多再等霍去病最后一日,便应班师撤回关内。
帐外驻守的卫兵不知何时擅离了职守,他抬首望向人首攒动之处,快步上前去探个究竟。
“去病自知这些日子让娘舅挂记了,特地给娘舅备了一份厚礼返来,给娘舅赔罪。”他望着他,如同冲弱普通笑容烂漫。
清楚是责备,但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话,却老是那样的和顺。
“喏!”公孙贺向着卫青拜手,回身出营去。
这个与他脾气截然相反的娘舅,于他来讲如兄如父,亦师亦友,也是桀骜不驯的他,独一崇拜敬慕之人。卫青的话在贰心中的分量,自是不言而喻。
公孙贺掀帘而入,满脸难以粉饰的高兴,上前来一拳怼在霍去病的胸口:“我方才都传闻了,真有你小子的。传闻俘虏中,有伊稚斜的叔父与相国,你小子当真是出师了!”
“这些匈奴人,觉得我汉军驻于西南边,不敢东去,便带着族人南下放牧,未想到被去病抓了个正着。”霍去病眉开眼笑,抬手朝卫青拜道:“除别的,去病还俘获单于叔父罗姑,相国、当户等数位高官。敬候娘舅发落!”
公孙贺想要化解化解难堪,佯装愠怒地抬手悄悄拍了一把霍去病的后脑勺:“跑出去也不跟你娘舅说一声,叫他日夜为了你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