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空中络绎不断地飞来幽紫色的暗影,本来那几只异齿雪鸮竟只是前锋,随后而来的部众没有上百也有几十。
路铭心也乖乖听他安排,自去那边睡下,只是还未睡到半夜,她就又堂而皇之地从桌下将腿和手伸了过来,扒着他的身子死活不松。
顾清岚摇了点头:“我并不以为他能做到这般。”
那怪兽虽庞大,却只要一个蛇普通的身躯,并无虎伥,被如此多的异齿雪鸮铺天盖地围攻,垂垂抵挡不住,嘶吼着想要畏缩回山体之间。
莫祁也和路铭心一样,初次来到北境,惊诧之余开口说:“莫非是阿谁花尊兰残的手腕,为了扰乱来寻他的人?”
燕夕鹤将手上的天魔残片给了路铭心,看起来是给了她偌大的好处,却也握住了她的把柄。
路铭心敢接那片残片,也是默许同燕氏结成了联盟,她倒真胆小包天,不怕与虎谋皮。
顾清岚抬手捏了诀,那飞下的积雪,俱从他们头顶绕开,不但没将他们埋住,反倒构成一个坚固的冰雪拱顶,将他们环绕庇护在此中。
路铭心不在乎地“哼”了声:“我已不是当初阿谁任人鱼肉的小丫头,那些小人呶呶不休,又能奈我何?”
顾清岚目光幽深,看着空中的奇景,沉声说:“这是岩蟒,存放在北境山中,以食岩为生。”
顾清岚听着微勾了唇角:“你若残暴无行,我也不会留你在身边。”
李靳打了个哈哈:“夜还长呢,既是已经没了动静,我们持续养精蓄锐。”
她的皮顿时又紧起来,忙一五一十地交代:“一片是汲怀内行中的,我杀了他后,拿了过来。一片是小巧山庄存着的,我跟珑瑾枫打了几架,他无法转给了我。另有一片,是我从燕夕鹤手里拿过来的,他说燕氏不肯卷入这些争斗里,我刚到燕丹城,他就约见了我,将残片赠与了我。”
等两人各自打坐调息后,顾清岚就将小桌隔在两人之间,将帐篷隔开,那意义很明白,要她守礼,和他各睡一边。
岩蟒吃痛,又畏缩不能,悲鸣着用庞大的头颅身躯撞向山壁,一下就将数只异齿雪鸮撞得血肉横飞,粉身碎骨。
这些妖兽相互厮杀了一场,却均对近在天涯的他们四人视而不见。
那岩石在他们安营歇息时就已存在,看起来不过是被积雪覆盖的一处平常石头,现在却蓦地动了起来,头颅庞大的黑影,对着天空一声巨吼。
现在见地过了,晓得顾清岚确切能将她“清理”,当下身上的皮紧了又紧,尾巴夹了又夹:“师尊,不知这个作歹多端指的是?”
路铭心曾行走南边大陆,见过诸多魔修豢养的妖兽,却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庞大的怪兽,也是初次见到妖兽间如此残暴的搏杀。
莫祁一个没留意被她呛了一口,差点没喘过气,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说夜里取暖,此人的脸皮,还真日趋丰富。
李靳心中所想明显和他一样,他们都不欲说出来让路铭心和莫祁慌乱,只是互换了一个眼神。
话虽这么说,他们各自返回帐篷,却都没法再睡下,打坐调息到了天亮。
异齿雪鸮普通独来独往并不成群结伴,岩蟒冬眠时也山崩地裂尚闷头大睡,哪怕平时岩蟒也不是好战的物种,若遇劲敌,大半挖地逃之夭夭。
待异齿雪鸮们成群结伴飞走,路铭心才讶然说:“这些妖兽是疯了?”
更何况燕夕鹤只给了路铭心一片,还不知他手上有没有更多的,是不是想借道铭心之手凑足更多残片,从中渔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