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岚自浅眠中被她惊醒,借着夜明珠的光芒,看她鲜明已把头伸了半个到桌下,也不知再睡下去,后半夜她会不会就这么从桌子上面全部钻过来,不由微微头疼,深觉无语。
燕夕鹤将手上的天魔残片给了路铭心,看起来是给了她偌大的好处,却也握住了她的把柄。
顾清岚心中暗叹,他和这冤孽的胶葛,已越来越乱,早不是一言两语能说清楚,只能抬手重摸了摸她的头,低声道:“我当年也不过尽为师之责,你不消过分感激。”
有了如许的动静,隔壁帐篷的李靳和莫祁天然也惊醒过来,路铭心醒了一咕噜爬起来,一不谨慎在桌沿上磕了头,却还是称身扑到顾清岚身上,胡胡说:“师尊,有妖兽来袭,我来护你!”
路铭心不在乎地“哼”了声:“我已不是当初阿谁任人鱼肉的小丫头,那些小人呶呶不休,又能奈我何?”
在北境的风雪中御剑飞了一整日,他们也都有些倦怠,为了对付接下来能够面对的环境,夜里要好生歇息。
也就在这时,他听到帐篷外的吼怒北风中,凛冽异化了几声锋利的鸣叫。
顾清岚冷眼旁观,早看出燕氏两兄弟并不凡物,比他们阿谁武痴父亲,不知要夺目深沉多少倍。
路铭心听得汗毛竖了又竖,她这等人可没甚么委宛的谨慎思,在没见地过顾清岚的气力之前,他就算说清理流派,她也不过是打一打抱着他哭诉的小算盘。
这几日他一向没问这事,路铭心还觉得他忘了,没想到在这里等着。
她感慨面前异景,也恰说中了关键,不管是异齿雪鸮,还是岩蟒,行动都甚为变态。
那怪兽虽庞大,却只要一个蛇普通的身躯,并无虎伥,被如此多的异齿雪鸮铺天盖地围攻,垂垂抵挡不住,嘶吼着想要畏缩回山体之间。
莫祁也和路铭心一样,初次来到北境,惊诧之余开口说:“莫非是阿谁花尊兰残的手腕,为了扰乱来寻他的人?”
帐篷虽不大,供两人容身也绰绰不足,路铭心出来摸出来茶壶小桌,用本身法力烧热了水,给顾清岚沏了一壶宁神茶。
顾清岚听着微勾了唇角:“你若残暴无行,我也不会留你在身边。”
路铭心曾行走南边大陆,见过诸多魔修豢养的妖兽,却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庞大的怪兽,也是初次见到妖兽间如此残暴的搏杀。
他说着微顿了顿:“但若你并未作歹多端,别人却要将你赶尽扑灭,我也不会坐视不睬。”
哪怕有修士能差遣妖兽,也不能同时差遣这么多妖兽相互残杀,这的确不像是人力所为,更像天道异变。
那些异齿雪鸮也折损近半,死了十数只之多,余下的还是围着岩蟒啄咬,见岩蟒确已死去,这才结伴啸叫着回旋飞走,也不知是否又去寻觅下一个目标。
李靳惊奇不定,看了看顾清岚,神采可贵寂然。
现在听了路铭心交代,倒没斥责她行事草率,而是轻叹了口气:“你也不怕冒天下之大不韪,今后无处容身。”
她看得有些发楞,问身侧的顾清岚:“师尊,这岩石间的是甚么东西?”
跟着这怪兽的行动,他们头顶的山体霹雷震惊,雪块跟着松动的岩石一起滚落下来。
她一边说,一边谨慎看着顾清岚:“我只要师尊返来,不将我逐出师门,就甚么都好。”
顾清岚没去理她,冲李靳和莫祁点了点头,俯身进了帐篷,路铭心尾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