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寒如北境,也并非没有火食,这些人当然不是平常百姓,而是修士。
这句话当然也是李靳现编的,连月夙可从未说过。
他们御剑在空中又飞了近乎一整日,这才远远看到了山岳间一处深谷,蒙侧重重风雪,看不清楚。
顾清岚微微对她笑了一笑,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我无事。”
路铭心“哦”了声承诺下来,较着还对当年他和李靳的事耿耿于怀,但也不敢诘问。
尹苓既然是李靳和顾清岚在近百年前熟谙的人,辈分年纪必定要比莫祁和路铭心大上很多,哪怕他顶着这么一张人畜有害的少年面孔,莫祁和路铭心也还是拱手施礼,唤了声:“前辈。”
倒是中间一同守着他的李靳悠悠开口:“连谷主说了,等你在这里好生养上三日,他再说兰残的行迹。”
李靳抄动手笑得更加诡秘:“正因隙谷的先人是擅自相恋被道修所不容,才结伴逃到北境,以是隙谷的修士对外来修士动辄刀剑相向,却会对因爱情不容于世而逃来的人热忱非常,大力互助。”
路铭心顺从顾清岚的教诲,不敢开释真气探路,在风雪中紧跟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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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苓领他们穿过谷地,走入竹林深处,那边另有一片平如镜面的潭水,水旁一座竹舍,另有一株桃花,花树下一个宽袍大袖,面貌颇严肃漂亮的黑衣人正闭目打坐,恰是隙谷的谷主连月夙。
顾清岚沉声答复:“云泽山寒林,青池山饮武。”
李靳则亲亲热热地去搂人家肩膀:“小尹苓,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敬爱。”
他又睡了半日,再醒的时候终是有了些力量起家。
路铭心之前并不晓得多少顾清岚幼年时的事,他如安在元齐大陆历练,又去过那里。
那边李靳也松了口气,出声说:“多谢连谷主脱手互助,若不是如此,我还不知要如何令清岚稍事歇息。”
她明白连月夙是美意,对他用如此刁悍的手腕逼昏顾清岚还是耿耿于怀,咬着牙让顾清岚靠在本身肩上,将他的身子抱起。
路铭心握住他的手,侧头在他掌心轻吻了下,又一根根去吻他苗条手指,都来回吻了一遍,才开口:“师尊,于我来讲,不管是甚么天大的事,都不如师尊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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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路铭心又摸了一丸丹药出来,送到他唇边:“师尊,用过药再安息一下吧。”
接着她就扑过来将他抱了个满怀,将头埋在他衣领里,哽咽了一声才气开口:“师尊,我之前都待你不好,我今后再不会了。”
顾清岚也点头:“自抢先去拜见连谷主。”
顾清岚却不再说了,微顿了顿又说:“隙谷之前有阵法,到时你和莫道友跟在我们身后,收敛真气便可。”
她语气太奇特,顾清岚侧目看了她一眼,也不知她为何如此,淡淡说:“隙谷的修士性子奇特,你牢记不成跟他们脱手。”
尹苓在旁笑道:“既然顾真人要歇息,几位还是跟我来,安设一下。”
北境的夜极长,白日却短,第二日天气微朦,他们收起帐篷,持续解缆。
路铭心对新奇事物都颇感兴趣:“甚么戏?”
路铭心现在哪故意机去管甚么兰残花残,见他才刚醒就又劳累,急火上涌,却也不敢说甚么,只能低声下气地:“我还没问,待我去问一问再回禀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