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气急废弛,明显不但是在说路铭心,另有阿谁老是把顾清岚过夜在宫中,也未曾帮他廓清过的北齐天子李靳。
不过一炷香之久,他已经尽数讲完,低声咳了咳,说:“两位可都清楚?”
顾清岚也是头次传闻,不由发笑道:“我只当你未曾在乎边幅。”
路铭心胡说了半天,总算看他色彩稍霁,唇边一片温软笑意,那双深瞳中也如远山湖色,波光潋滟、不成方物,顿时有些心旌神摇,扑畴昔又胡乱吻了他一通,必然要将舌尖挤入他唇齿之间,深吻好久,这才作罢。
他就算不说,这几人也清楚依着顾清岚的脾气,只怕和他游历江湖的时候,也不会跟他同卧同出,大半还是各自清修。
他们说了一阵才起家,路铭心天然还是奉侍顾清岚换衣,两人再一起出去。
以往这些端茶送水照顾起居的事,当然都是身为顾清岚书童的紫昀一手筹办的,现在却被路铭心生生抢了畴昔,紫昀当然又是一阵气急,却也没体例在李靳面前跟她吵起来,憋得一张小脸通红。
他说得松散,莫祁和路铭心也得空顾及其他,忙在旁跟上他的话,将之记下来。
顾清岚看他们都无贰言,就以手指着此中一点到:“此地是淮阴城外一处山崖,名为断风崖,入夜前周遭二十里内但有炊火,崖上都可看得清楚。
他说着又道:“开战数年来,西蜀虽一向做壁上观,但他们也应清楚,南淮国被北齐攻占后,下一个北齐要行军攻占之地,不是百越就是西蜀。现在百越已和南淮达成联盟,若再加迟延下去,叫西蜀感觉北齐力有不逮,只怕也会顺势倒向南淮……当时却不是北齐要灭了南淮,而是这三国要一起反攻北齐。”
紫昀才刚骂完,眼睛还死死地盯着路铭心,只差扑上去咬她,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带着些许难堪的干咳,恰是李靳本人走了出去,开口道:“我实在从未跟顾师……顾爱卿同塌而眠过,也不知是如何传出那些谎言。”
他都说得清楚,莫祁听着却悄悄心惊,他来以后天然也记起来这里原主的影象,明白顾清岚的用兵之法,若用八个字包括,那就是:细如毫发、滴水不露。
紫昀不晓得李靳已来了,吓了一跳后,当然马上俯身跪倒在地,口中说:“小人罪该万死。”
顾清岚看着他微弯了下唇,又对莫祁说道:“莫道友,你是军中大将,还要烦请你亲身上阵了。”
紫昀也就顺势起来,也还低着头不去看李靳,却又侧目狠狠瞪了一眼路铭心。
他一贯不是多话的人,明天也仍旧是干脆利落、却又事无大小,跟动手指在沙盘中一一掠过,已经将此次的攻城布局讲了出来。
路铭心气得忙道:“如何不会!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师尊本就极美,我爱师尊又有甚么错!”
他指的那点淮阴城,也是元齐大陆淮阴城的位置,元齐大陆现在战乱四起,和这里倒有几分类似,淮阴城乃是中枢要道,也是两邦交兵必争之地。
李靳是单身一人去见他的,卫禀天然已经被唤醒了。
顾清岚晓得她又杯弓蛇影起来了,就暖和对她笑笑:“心儿,你莫急,我没有其他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