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儿,是我返来得太迟。”雨势不减,他拢紧怀中的人,浸蘸在雨水里的桃花目,和顺且果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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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第一反应是暮阳。随后又想,他的暮儿那般无情,怎会来看他?便说:“不见。”
他的暮儿,他要本身保护!
依偎在他怀里的暮阳,头悄悄靠在他肩上,合着眼,不复以往明丽动听的凌厉感。而即便昏倒着,眉间锁痕带出的深深褶皱让慕清风一阵揪心的疼。
他撇撇嘴,不说话。天晓得,他最不想修行!
“暮儿第一次这么乖呢!”木九不知何时退出房间,屋内只剩他们两个。端庄不过半刻的慕清风立马现了本相。
慕清风乐得安逸,特地挑了条洁净的长凳搁在树荫下,躺上去,双手搭在脑后,翘起二郎腿,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好不舒畅。
来人是江肖宜的贴身婢女,小灯。小灯交给他一份喜帖,他翻开看,上边鲜明写着千家二公子与江家四蜜斯的大名。他终究明白,这几日来莫名的心慌究竟是为何。
第一次如此近间隔的打仗,而除了满心深深的自责与顾恤,他生不出半点邪念。而明显,他是世人最不齿的采花悍贼,是大家得而诛之的淫.贼。
当初上门求药,他曾承诺江肖宜三件事。
雨点砸了他一脸,他低头看怀里的人,雨水趁机划进他眼里。
“哼。”江肖宜又是一声冷嘁。
他终究明白,在某些民气里,好处是远远重于性命的。
慕清风徐行走在大雨中,火红法衣裹着他怀中的暮阳。
他说的那般大义凛然,师兄迟疑了半小会儿,还是是哑口无言,便分开不再打搅他。
“该说的我都已与你说清,你又何必揪着不放呢?”慕清风耸耸肩,半点不将她的嫌恶放在心上,他站起来,双手合十,朝江肖宜微微一拜,“女施主,旧事已矣,人应当向前看。”
现在,江肖宜让他做的第二件,是要他赴宴千江联婚的嘉会!
“慕清风,你可曾对我有过半点至心?”很久,江肖宜讷讷开口。高傲如她,这一天也如平常女子普通,讷讷开言,只为寻一个“曾经”。
喉咙干涩难耐,浑身软绵有力,她在发着高烧。吃力地睁眼,便对上一双眸光潋滟的桃花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