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问身边芸姜:“阿尼几时病成这般?”
青阳摸着鼻子,难堪不已。
便如师尊经验无知弟子普通,直把那玉肌子给训得面红耳赤,却作不得声。蛊术应阴阳而生五行,除蛊之难更胜于伏蛊,这个事理他自是懂的。只不过,伏蛊易令人享有威名,而除蛊却让人籍籍无闻。是以,提及蛊来,大多是说伏蛊而非除蛊,苗人也大多擅于伏蛊,而弱于除蛊。
金花婆婆尚未将手指导下去,特兰阿尼已经嫣然一笑,托着毒盘,再入锦帕中坐下,经得方才那一圈单独行走,她的额头又染满了细汗,被阳光一辉,直若珍珠般光辉。她以手背悄悄一抹,见那玉肌子正绕着眼睛紧闭的金魅子转来转去,明显筹办下蛊。
世人寻声一望,只见在那林间小道中,缓缓走来了特兰阿尼与小黑妞。特兰阿尼一只手搭着小黑妞的肩头,面色惨白若缟,被身上的大红衣裳一衬,更显得娇弱非常。阳光大好,映着她乌黑的额角,颗颗细汗滚于其上。
“岂会有假!”特兰阿尼点头道。
一语落地,如冰飞渣。
“多谢。”
特兰阿尼冷冷的说着,从腰间解下锦囊,摸出一样又一样的物事,恰是那金蚕、青蛇、火蛛、水蟾、黄蚁,五类毒物,将它们别离置放于盘中,又站起家来,托着毒物盘,朝着血花婆婆一礼,说道:“师尊,可否为弟子验蛊?”
特兰阿尼搭着小黑妞的肩头,走向高台边角,对三位婆婆各施一礼,大声道:“世人皆觉得,我苗人蛊术有异于常,伤人杀人,极是邪异。殊不知,我苗人蛊术上体阴阳、下合五行。而蛊之一物,也缘自灵体,与宿主共生共息,是以我们方可借蛊御灵罡,并反观灵蛊而证见阴阳五行。”
特兰阿尼脸上一红,再不弯身了。
“水火,却非阴阳。”
谁知,特兰阿尼却缓缓笑道:“师尊莫非信不过弟子?师尊且放心,阿尼定然得胜!”说着,唯恐血花婆婆逼人上来,托着毒盘走向银花婆婆,问道:“婆婆可否为弟子验蛊?”
一时候,玉肌子竟成了烘托,贰心头自是不甘,不由得冷声道:“特兰道友,你说了这很多,终是要落至实处,若无灵蛊可御,你又如何与我斗?若不成斗,尚请下台!”
“大师姐,了得!”
谁知,特兰阿尼却像看痴人一样看了他一眼,冷然道:“便是你如许的人,只修蛊而不知术,令人妄觉得我苗人蛊术竟乃邪术!殊不知,我苗人蛊术既可伤人,亦可救人,既可伏蛊,亦可除蛊。现在,我不与你较别的,便较这除蛊之术。你若言,除蛊何意?那我便会答你,你如许的人物,不配与我特兰阿尼较蛊!”
弱不由风,言语却高傲。
“大师姐,好样的!”
“得闻特兰道友一席话,金魑子所获很多,谢过,谢过。”
特兰阿尼站起家来,向高台走去。因高台太高,且没有台阶,她站在台下、上不去,众目睽睽之下,不由得脸上一红。
微微一笑,提起一只金蚕,以银针扎破,挑了些许碧金液于针上,伸出舌尖,便欲舔尝。
芸姜道:“便是昨日夜里,大师姐自去湖中一游,返来便病倒了,传闻,一身修为尽失。”
特兰阿尼又弯身。
便在此时,冰冷而荏弱的声音遥遥传来。
“风趣,当真风趣。金魑……”
那金魅子脸若死灰,却也不得不往,上了台,狠狠的瞪了玉肌子一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