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也是,话糙理不糙。”
“天意,天意到底是何物……”
“仇敌即在面前,彻夜不是他死,便是我亡……”
五花婆婆嘲笑:“邙山小鬼,你想为邙山鬼君夺那葫芦!卖鬼君的面子,老身便让你一头,老身只要那一身骨肉!”
“服从,总瓢把子!”
夜,无星无月。
“啾!”
张三应了一声,对着僵冷的双手哈了几口气,大步迎向来人。
“何需诸位前去,青阳已来!”
……
玄明和尚站在暗处,一对长眉在风中飘来荡去,闻声红肚兜问他,眉毛跳了跳,快步走到世人面前,深深合了一什,却不说话。
“是。”
五花婆婆坐在灯下,颤抖着双手伸向胸口,锋利的指甲划破皮肉,沿着翻滚的血肉往内探,待手指触及了肋骨,忍着撕心裂肺的痛苦,猛地向摆布一扩。
二人在台下汇合,那人也是一名保护,一言不发的领着张三走出院中,一入其内,张三便瞥见几名熟人,都是李府中技艺最强的保护,披甲持刃守在门口。
“哗啦啦……”
“来了!”
张宗越走出来,不丁不八的站在树下,淡然道:“张某前来,只为一物……”
屋内陈列极简,独一桌,一席,一灯。
当即,推金山、倒玉柱跪伏于地:“总瓢把子放心,张三便是将这条命给豁出去,也定将总瓢把子交代的事办全面。”
“什,甚么邪术,术,术无正邪……煞,煞来了吗?”
五花婆婆冷然道:“和尚修行佛门杜口禅,二十年未曾开口,心中唯存一念,也不能写字,问了白问!”
这怪物名唤奔雷血煞盅,是五花婆婆的本命心盅,养盅人刚一出世,便需将虫卵和水吞下,以本命心血与各种药物温养数十年。大成以后,水火不侵,兵器难伤,攻敌之时,只见一道长虹若奔雷,一入人体,刹时便将心脏脾肺肾吞个精光,只留一张人皮。
“总瓢把子保重,张三告别!”不知何故,张三心头一酸,几乎掉下泪来,从速勒过马头,引着十余保护冲向黑夜。
一名保护拉开房门,张三在台阶下整了整衣裳,然后才挺胸阔步直入屋内。刚一入内,便按着刀单膝跪在地上。
这时,玄明和尚见世人面面相窥,抬起手来,朝青阳山一指,再向本身的心口一指,又把本身的嘴巴一指,然后,飘入暗中,隐而不现。
很久,佝偻着身子渐渐走向石台,坐在柱头上面,缓缓伸开双手。
“老三,恭喜你得偿心愿,终添季子。彻夜叫你来,是有一件事要拜托给你。现在,府中虽有上百弟兄,但能让我放心的,也只要你了。”李盛怀悄悄拍着棺材,笑着说道。
屋外,乌黑如墨。
“我去看看!”
张三紧了紧胸口的衣衿,按着刀向树影深处走去,冷风刮面,落叶缠头,不时听得,树林中传来悉悉索索的怪声,直欲令人寒毛倒竖。
红肚兜翻了个白眼,心中却也忌他几分,说道:“格老子,不与我争便好!”
张三方才走到门口,屋内即传出李盛怀的声音,明显李老爷子一向在等他。
风声吼怒,灯摇如鬼火。
青衣小厮道:“二更!”
远远一看,这一对灯笼便仿佛恶鬼的眼睛一样,凶恶盯来。
“我叫,青侯!若阻我,一起死!”
李盛怀恋恋不舍的看向棺材,半晌,眉头越皱越紧,俄然拂袖回身,冷然道:“去吧,牢记,途中千万不成翻开!返来时,如果镇中突生异变,便……便将它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