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兰阿尼细细探查了一番,青阳只是摔得太重,略有内伤。当下,便从那锦囊里取出一颗玉丸,不由分辩的往他嘴里一塞。
‘莫非,莫非他摔下来了?’
特兰阿尼紧了紧手,拉着青阳朝山上行去。
寒冰草公然发展在赤炎之地,位于谷中腹心,方园千丈内寸草不生,那寒冰草单独盛放于一块尖如剑锋的凸石之上。
因而,特兰阿尼又把他拉到一边,从那绛珠草上摘了一片珠叶,以口嚼碎了,在他的眼、耳、口、鼻、颔五到处所细细一阵抹,随后,又咬破手指,凝了一滴血,在青阳的仁中穴上点了点,再把小赤蛇拿出来,欲滴蛇涎。
山中多怪树,东一拦、西一横,枝条苍劲虬拔,仿佛一只只手掌,将青阳与特兰阿尼揽于此中,更有奇特的,斜斜撑向天空,仿佛欲将天上日月星斗一把抓落。而在那无草无树之处,闪现出来的山石,色作红铜,被骄阳一照,泛着令人眩晕的光芒。
青阳放眼看去,心中却如鼓擂,暗觉此峰极其熟谙,而日前,曾在夏城中感知的那气味再次劈面扑来,苦楚、萧索、太古、血腥、压抑、狂放,各种情感涌将上来。
“扑通!”
特兰阿尼理了理嘴角的发丝,轻声道:“火云角生在山上,离此另有百里路程。”
“力之虚阴,阴阳相济?”
“唉……”
“走吧。”
特兰阿尼正自悔怨时,俄然,远方传来一声重重闷响,璇即,又听青阳一声惨叫。
青阳左思右想,心中似明非明,说道:“阿尼,为何你不早说那寒冰草有地火保护?”
霎那间,青阳仿若置身于太古疆场,但见无数神魔飞在天上激斗,绽出道道光芒撕天裂地!地上亦然,大如山岳的雄兽,状似铁塔的巨人,正自厮杀不休。此中,又有那浑身乌黑的魔将,操着血红大刀,东一削、西一斩,竟将座座山岳搅得四五分裂……
青阳定了定神,昂首望去,只见峰直若剑,笔挺插向彼苍,高不知多少,危若悬卵。站在这山岳下,恍觉六合将倾,浑身不安闲。
“嗯,传说中,泰初之时,众仙众神有一场大战,乃至天倾东南、地陷西北。此山原在昆仑之西北,因那一战,飘落在了此地。不过,这也只是千万年来的传说,孰真孰假,又有谁晓得呢?”
特兰阿尼目瞪口呆,千万没有推测,他喝了一阵酒,竟然飞了起来,心想:‘都说他笨,他怎地笨了?我不过随便一说,他便,他便真的飞了!这,这莫非便是汉人所谓的顿悟么?如果如此,那他也是千年可贵一遇的奇才!’
青阳见其间并无异物看管,便将铁爪一甩,朝那放着如水蓝光的寒冰草飞去,谁知,方一腾起,从那片焦土中从喷出无数火光,顿时将青阳烧得焦黑一团,幸而他身坚若铁,倒是并无外伤,不过胸中却炽烈难耐,鼻孔不住的冒烟。
红日胜火,浮云悠悠。
青阳却不睬她,只顾举起葫芦豪饮,直直将那满壶酒饮光了才作数,而胸中则盘荡起股股青焰,如龙似蛇来回奔腾,待至小腹处,千丝万缕凝作一束,由下往上直冲,一举突破诸般关窍与停滞,盘于额头。
“真真一只笨熊。”
待穿过那片怪树坡,面前豁然开畅,周遭千丈内碧绿汪洋,却未有树木,在那片草地的中心耸峙着一道小峰,模样颇奇,犹若扇面,又似一面被风拉扯皱的旗号。在那旗峰的顶端长着一对弯角,正在骄阳下吐着熊熊火光。
“嗖!”
二人出得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