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悄悄的洒着,青阳山便若一道青褐色的樊篱,孤傲的卧在月夜下。轻风拂过院中的槐树,收回轻微的沙沙声,树叶动摇时,地上月影婆娑,那只猫叨着鱼,踩着月影一起窜,姿势轻灵,仿似鬼怪。待来到一处晓月窗前,无声无息的潜入内。
“畜牲,竟想伤我?!”
夜,李家西院。
一个神棍?
这是李老爷子寿宴的第一日,自古以来聚无善聚、宴无好宴,但青阳却不得不来,并非因为李家经常布施他,而是因为他等的那小我。只不过,白日的那场戏固然短促,却诡异的让他利诱,李盛怀暮年行镖、享誉江湖,识得些怪杰异士并不为奇,但青阳模糊感觉,本身便像一只飞蛾,扑入了樊笼中。
辩其去处,是去东院。
黑夜里,张宗越那明黄色的道袍最是显眼,迈着八字步,慢吞吞的走到阶下,笑道:“早闻蜀中李氏有剑咒之术,巧夺六合造化,可伤人于无形无迹,本日一见,公然名不虚传。”
“本来是她……”
青阳暗叹一口气,也知不成逼他过火,转念又想起一事,眼神微冷:“老爷子家法不全,若强行凝煞,纵有诸多怪杰异士护法,也是九死平生,万不成取。再则,即便凝煞得成,也只不过量得十来年阳寿,蜀中李氏却姑息此断绝!孰轻孰重,老爷子需早作定夺!”
月光翻墙而入,射在地上,只见地上扭曲着一条长虫,已经断作三截,暗语光滑如镜,并无血液流出,那蛇头冒死一阵挣扎,仿佛想把身子和尾巴接起来,却徒劳无功,转而张着森然獠牙,猛地一口朝李盛怀咬来。
李盛怀身周吵嘴二气转动如潮,目不转睛的盯着青阳腰间的青玉酒葫芦,冷声道:“先生公然是青阳山一脉独传,言语与老先生当年分歧,便连神情也近乎一样!偶然候,李某真思疑青阳山上的先生乃不死不灭之人,亦或身负金蚕脱窍之法,可长生不死!”
“鬼才晓得,哈哈哈……”红肚兜怪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