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这酒定然是《姚子雪曲》,辩清了酒味的青阳身形一闪,来到窗前。
李盛怀一走,青阳便爬到床上打坐,想要平心静气,却如何也静不下来,李盛怀是想褪煞还是凝煞,他也拿不准,但他却必须得救李家的两位蜜斯,因为这是已故亡师的遗命。如果李盛怀决意凝煞,又该如何办?莫非要,牛不喝水强按头?
“我不认得你……”
冷月洒水,李家庄园巷道井森,青阳虽做不到腾空飞翔,却也身轻如燕。方才转出巷子,劈面是来时的枯荷塘,一眼却见亭中站着个小青影,正在四下张望。
青衣小厮脱口而出,又吃紧改口,涨红了一张脸。
但此次,那青衣小厮却非一触即走,身形快若闪电,绕着青阳一阵乱斩。
“唰!”
月光迷蒙,如雾似幻。
提起酒葫芦看了看,自言自语:“莫非,真得强来?”
青阳心下奇特,却还是叫道:“往西!”
“嘻嘻,奴家等了半宿,先生总算来了……”
“幻镜?”
青阳凝睇着他,突地问道:“男孩还是女孩?”
青衣小厮骂道:“呸,你不是神仙吗?却不会飞!”
青阳心中波澜不惊,正欲举起酒葫芦强行破阵。
话刚出口,青衣小厮猛地一下关了门,几乎夹住青阳的鼻子,随即听得“嗖”的一声裂风响,西面窗户窜起一道青影,很较着是她等得不耐,又怕青阳进大蜜斯的房间,是以锁了门,单独前去。
青阳神目如炬,拉着小女孩的手,暗觉股股幽冷之气贯入胸中,汇出神海,令民气眼敞开,万事万物秋毫毕现,偶有浮光掠影飘来冉去,而鼻间仿佛也嗅得缕缕暗香,那是李锦苏的味道。
探手出窗,不见五指。
便在此时,一道半弦月光轻飘飘的斩向青阳,来得极慢却让人无处可藏,且披发着阴冷森寒如冰针雪剑,刺得人神魂生疼。青阳心中微惊,横起酒葫芦顺手一格。青光疾闪,与半弦月光蓦地相接,光芒骤放骤缩之时,那月光好似不敌,打了个转,一闪即逝,藏匿在阵法中。
比及了院墙下,青衣小厮昂首看了看,不过三五丈高,便欲纵身翻墙。
话还式微脚,青衣小厮突觉左腰一沉,手中酒壶已被夺走,正欲挥刃斩向青阳,右手却沉如千斤。
在他笑声中,青衣小厮的头垂得越来越低,垂垂与胸口贴在了一起,心中羞怒欲狂,乌黑如墨的眼睛不住闪动,玄色的瞳孔一点点褪去,直至浑白如玉,身材颤抖不休,渐渐的裂开了嘴,鲜明一对小尖牙。
青衣小厮古灵精怪的一笑,夜色下,唯见一排乌黑的牙齿。许是因她而起,青阳心头也一松,笑了一笑,跟在她身后,往西疾追。
青衣小厮死死的盯着青阳,一字字道:“你没故意跳!”
恰是阿谁青衣小厮,他受命来送酒,谁知刚进院便坠入了阵法中,恰好将计就计,尝尝这神棍倒底有几分本领!青衣小厮侧耳聆听,却听不见声音,便连心跳声也无!是人便不成能没故意跳,只是强弱分歧罢了!
酒葫没有答复他,一缕酒香却悄悄钻来,青阳皱着鼻子用力一嗅,顿觉七万八千个毛孔齐齐颤抖,浑身高低舒泰非常。
酒香越来越浓,入眼所见的天下却愈来愈恍惚。
青阳谛视着她,不为所动。
“哈哈……”青阳心中轻巧非常,开朗的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