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房人女眷都过来看了一眼,待了一时半刻才走,安氏留得倒久一些,熬了小半个时候,目睹里头还没点动静,也只得先回了主院。
何梅、陈明月也跟着上前,连月小弟也在一旁跳着说要看一看外甥,一群人把孩子给围着不时议论,倒是孩子爹,已经忘了有这么个儿子了。
柳主事白了他们一眼:“这都不晓得,亏你们还整日的称兄道弟的,”他努了努嘴,道:“宁管事的夫人逢这几日要生了晓得吗,还不快些回家让你们媳妇备好礼去。”
“去去去,你手大脚粗没轻没重的,别把我孙子给弄疼了。”余氏又让月当家的过来瞧:“当家的,你看看,孙子跟我们小桥多像啊。”
“再等等。”余氏话刚落,就听一道婴儿的叫声响了起来,那声音清脆气足,让她一下就放了半边心,随后,产房的门从里头翻开,一阵儿血腥之气劈面而来,产婆手里抱着一个裹好的小娃,笑盈盈的站在门口:“恭喜爷,夫人生了个大胖小子。”
“是啊。”宁衡回道,跟在他们身掉队了门。
其别人一头雾水,还云里雾里的,柳主事却了然的点点头,道:“去吧, 我看着就行。”
莺歌院的丫头们去的快,产婆和府医本来就住在府上待命,现在一听策动了,提着医箱就过来了。
月桥想笑,但出口倒是一阵细碎的痛呼。
得了信,宁衡先回房换下了官服,穿上一袭淡色的常服,见这个时候人还未回房,便寻着丫头说的花圃走去,现在这天儿有些热,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们穿得都很清冷,一眼望去,到处都是繁花鲜艳,少了本来的暗沉,缓缓的风吹来,让民气旷神怡。
“如许快,我记得宁兄弟的媳妇不是才有身没几月吗?”
产房里头,月桥额前的乌发湿漉漉的,她方才痛了一阵儿,这会好不轻易喘了气儿,见宁衡还一手抱着她吓坏的模样盯着她一眨不眨,嘴角微浅笑了笑:“别担忧,我已经不疼了。”
产婆跟府医跟没闻声似的,问起了房里的丫头:“热水备好了吗?少夫人现在还不足力,应要备点吃食待会才有力量。”
月余粮从兜里讨了一锭银子就塞在产婆手里,乐得她忙不住的说着喜庆话儿,本来嘛,她抱着孩子出来,这一胎接生的又是男娃,本就是指着多得些喜钱不是?
还没走到地儿,就听一声丫头的尖叫:“少夫人要生了!”
想起月桥的手腕,宁三爷神采一紧:“好了好了,我不就说说罢了吗。”这个侄儿媳妇可不跟现在一本端庄的侄儿普通好说话,为人又泼又辣,把他侄儿看得紧紧的,旁的连跟针都插不出来,上回老夫人跟前儿的简大丫头但是花了好些力量才培养出来的,无一处不美、不媚,侄儿没阿谁福享用,倒是成全了他得了美人香。
宁衡又承诺过些日子请他们吃酒, 这才大步拜别。他一走, 几个大汉就摸着脑袋问了起来:“老迈, 这宁兄弟急着回家做啥呢,这些日子城里没产生啥大事吧?”
月桥点点头,让他把她扶起来,倚着人小步小步的走着,这一走,肚子那种坠痛更加激烈起来,让她随时有种掉下去的感受,额头密密麻麻的细汗不断的冒,宁衡行动更加温和的给她擦着,眼里的心疼清楚可见,乃至在她闷哼出声后直接说道:“就这一个,我们再也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