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起过来不断的碰到江湖客问及,柳哲见多了人们的绝望之色,亦有些不安闲起来,他转头四顾,见场外有个衣衫浮艳的年青女子正吃紧的抓着人扣问,一看就非良家,不由轻视的一撇嘴角。“竟然另有烟花女子,也不知谁欠了风骚债,追到这来了。”
白竺扯起中衣裹住身子,细伶的烟眉半挑,苏璇不好对女人脱手,诘责道,“你给楼内的人下了甚么?”
原有的院墙被完整裁撤,花廊假山亦清撤一空,当中垒起了一座三丈高台,外砌坚牢的方石,台侧旗号猎猎飘展,加上朝暮阁无数黑衣精锐林立,带来一种迫人的肃杀。
楼上传来混乱的声音,苏璇跃至二楼,只见衣裳四散,一群脱得光溜溜的男女正倒置纵欲,旁若无人的交缠,毫无耻辱的收回各种淫声。苏璇从未碰到过这等场面,看得面红耳赤,见这些人固然神智迷乱,一时并无性命之忧,收慑心神向三楼搜去。
苏璇是个青年男人,鼻端闻着女子体香,耳中遍是室外的淫声,一时血脉贲张,扯过床单要裹住白竺,她不依不饶的相缠,玉臂紧揽,双峰贴着他的胸怀,红唇已经奉上来。
七十二面大鼓环簇高台,一群精干的大汉赤膊而立,蓦地间重槌击落,麋集的鼓点声声如雷,步步沉迫,砸在全场合有民气口。
飞鹰堡的几人与柳哲所疑不异,温氏兄妹与方梓不明内幕,在一旁静听。
依依一晃目睹他走了,赶紧跟挤出去,那里追得上。
依依的确被这个臭羽士气死,跺足道,“是他们让我来找,晓得我那天陪过苏公子!”
依依晓得脱手是自取其辱,不然恨不得扑上去撕这臭羽士的嘴,“甚么丘甚么河,谁晓得你们有甚么恩仇,凶徒又从哪来,我们做皮肉买卖的虽贱,莫非就不是性命?”
苏璇手忙脚乱的要扯她下来,白竺红颜迷醉,吐气如兰,环在他颈后的纤纤五指却猝然扬起,如五根毒刺戳向他的后颈。
苏璇掠了一眼四周的黑衣人,“柳师兄受命而来,不便擅离嘉会,我一人来去更加快速,自会留意,该当不致有事,飞鹰堡的几位就临时托给师兄照顾了。”
白竺被苏璇拖回了屋内,她又惊又怒,冒死急攻,招招狠辣,尽被苏璇化去。烟雷珠的烟气散了,炙燃的焦烟开端蹿起,楼内传来无数男女的惨叫,迷香倒置了他们的神智,即便陷身火海也不懂逃脱,跟着火势越来越猛,天香楼倾刻间成了人间天国。
谁知那女子恰是天香楼的依依,被人指了方位,望过来瞧见苏璇,跳起来冒死挥手,“苏公子!苏公子!”
三楼交缠的男女更多,□□的场面如同天魔附体,气味浑浊不堪,楼道有一长条血污的拖痕,苏璇循迹而去,在楼深处的一间雅厢外停下,掌力一吐门框猝断,门扉敞开,内里的胡榻上有两个男人霍然昂首,颊上刺着枭鸟,被夹在中间的女子恰是花魁白竺。
数万豪杰指导暗嘲之余,见朝暮阁骄横势大,声望迫人,无不生出了忧愁,群情也压得极低。
苏璇听了一阵,已经有了筹算,“归正门派禁了下台,我留在此地也无用,不管是真是假,走一趟就是。”
柳哲如何肯信,“真要如此凶恶,你如何逃出来的?”
“无常双枭?”这两人形貌清楚,苏璇一眼认出,肝火陡燃,“放开她!”
无常双枭是一对兄弟,幼年被人抛弃于深山,随野狼长大,癖性与筋骨异于凡人,生性粗蛮,动辄杀人,在江湖中臭名昭著,苏璇曾为救人而与之抵触,也是以结上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