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阴间客 > 第六章 卖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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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谁知,到了福祥记,一进门,却见请用饭的本来是昨儿个买咱玉璧的那两人。

那年初,北京老街上的路边摊各处都是,甚么冰糖葫芦爆米花,点心匣子烤红薯,糖炒栗子熬豆腐,卖糖药的,卖冰棍儿的,江米条,艾窝窝,形形色色,应有尽有。

转天一早,包大胆儿还没睡醒,我便单独一人来到贩子之上,想瞧瞧有没有甚么合适我们做的买卖。固然现在有点小钱,不过坐吃山空无异于等死。

我心中明白,冥器自古有之,除开一些青铜器要地下买卖以外,古玩行的市道儿上,多数畅通的玉器都是冥器,传世的东西不像书画那样多。就算吃了我这东西也不会有任何题目。他问我这玉璧的来头看来是别有用心。

来到堂屋,见坐着两人。一人着中山装,戴黑框镜,皮肤乌黑,很有儒雅气质。另一人山羊胡,面白秃顶,眼神锋利,断了一腿,拄根木头拐杖。年纪都为五十出头。

包大胆儿凑过来问我:“我说,五只数是甚么意义?五块钱?”

人家吃罢,闲言碎语抱怨几句那也无可厚非,咱接收经验渐渐改进就得。可包大胆儿此人脾气爆,听不得顺耳的话,将帮衬的门客连骂带打,全给吓跑了。

包大胆儿一摆手说:“甚么贵干不贵干的,咱爷们儿今儿来,是为了转手一样宝贝。”

村长也凑了过来,他盯着这块玉璧,左观右看,啧啧称奇。包大胆儿一瞪眼,说:“干吗干吗,这东西但是我们发明的,所谓山开了才是石,树伐了才是木,得归我们。你可别打它的主张。”

主事人说话的意义是,怕我这块玉璧是盗墓而来,吃了惹上费事。

我从上衣兜里取出一块纱巾,谨慎翼翼的翻开来,顿时绿光萤脆。

想到这儿,我将玉璧往桌上一放,说:“您也别跟我打哑谜了,我这块石头到代,开门儿货。您要诚恳想吃,不绷价,五只数。您掌眼。”

主事人一捋胡子,问:“不知是样甚么宝贝?”

归去以后,村长当天就加派人手将燕窝山的裂缝给堵住了。死的这些人也都定个了野兽攻击,死于非命的结论。而后的几年,二道河子再也没有产生过近似的事情。

落下坐,主事人给我跟包大胆儿上了茶,问道:“敢问二位小哥,这块石头是何来路啊?”

1976年,文革宣布结束,我跟包大胆儿作为第一批返乡的知青踏上了回家的火车。

主事人呵呵一笑,不觉得意,接着说:“话是这么说,不过现在可比不得十年前了,我这儿是端庄买卖,您要不申明来路,如果收到了铲地盘儿的鬼货,惹上费事可不太好。”

主事人见我不肯多说,他也不再多问,拿着玉璧打量了一番,望了望边儿上那人,双双一点头,便对我说:“好!成交!”

我一听,豪情是把我们当棒棰呢,幸亏我小时候跟爷爷学了很多古玩行的端方。

可到了北京才发明,他表舅做的买卖我们一窍不通,完整帮不上忙。没体例只得找他弄了点儿本钱,搞起了路边摊,卖卤煮火烧。

顺义行门前是两根红漆的石柱,当间挂着一盏马灯。摆布各有一联,上书:求财顺天道,得宝张大义。

这期间,我父母的题目也获得了构造的廓清。他们筹算让我复员,回到军队去。不过我跟包大胆儿这十年过惯了懒惰日子,不太情愿被拴着,管着,决定去走南闯北。

我俩一合计,决定将从二道河子燕窝山里带出来的那块玉璧给脱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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