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明兰没说,作为庶女,她比品兰更难,如兰和墨兰可都不是茹素,王氏也一定会给她撑腰。
明兰何尝没有吃过苦头,这几日与品兰玩耍也多少晓得她脾气,便道:“我来给姐姐猜猜看?你办一件差事前,可有先问过管事妈妈本来是如何?”
品兰想起自家母亲短长,不由得悲观道:“我是真不想见三房那几个呀!除了秀兰姐姐还好些,那慧兰你是见过,另有一个庶出月兰姐姐,哎,更不必说了。”
“三房几个表蜜斯都来了吗?”品兰问道。那丫环笑道:“全来了,连邻县秀兰姑奶奶和月兰姑奶奶也来了。”品兰立即沉下脸来,一口回绝:“那我不去!”
品兰被勾起了谈兴,持续往下说:“另有慧兰,与我小时候不知打过几架了,喏,你瞧瞧,这疤!就是五年前她把我推到石头上磕,幸亏我拿胳膊撑住了,不然我脸还不定如何样呢!”说着掳起袖子凑到明兰面前,明兰伸头去看,公然上面好大一条疤痕,如蜈蚣般扭曲桃粉色。
品兰瞪着明兰:“你打甚么保票?我可不去。”明兰凉凉道:“我是无所谓啦,不过大伯母不放心你,自还会派人来逮你,三请四请,最后不过是敬酒罚酒不同罢了。”
李氏见女儿收了性子,大松了一口气,前日她瞧明兰批示家仆盘点箱笼或清算物事均非常干脆利落,再看她点起数来连算盘都不消,掰动手指在纸上划两笔就清楚了,这才多大丫头呀!李氏大吃一惊,再转头看看跟在明兰背面一个劲儿嚷嚷‘还没好呀,我们去玩罢’女儿,不由得悄悄忧愁。
实在品兰很聪明,不过之前李氏教不得法,又不如明兰说入耳,嫂子文氏又隔了一层不好细说。品兰细细想了颇觉有理,归去后便跟着母亲看她理事风景,见母亲批示人手收嫁妆,打赏仆妇,安床备席,每天都有十几个婆子围着问这问那,只忙轱轳普通,品兰忽觉母亲辛苦,便乖乖跟着明兰一道做每日功课:临帖,刺绣;连着诚恳了好几日。
明兰又问:“你是不是直接叫身边人去办了事,绕过那些妈妈嬷嬷?”
“罗嗦甚么?这不来了嘛!”倾诉完了陈年恩仇,品兰表情愉悦很多,拉着明兰抬腿便往里头走,门边奉侍丫环刚翻开帘子,里头一个陌生老年女声便传了出来:“……就把你们家明女人许了我那侄孙罢!”
在明兰看来,多做多错少做少错,想要不错只要不做。
现在看品兰有些懂事,李氏大觉欣喜,可瞧着品兰低头沮丧模样,又觉心疼,揉着女儿头发道:“你明mm平日在家里端方极重,现在来了咱家,你只要别特别,便带着她园子里头逛逛,也是好。”
慧兰和品兰足足差了三岁,竟然也下去这个狠手?明兰看着那条五六寸长疤,能设想当初岁品兰有多疼,便帮品兰放下袖子,安抚道:“我常听大老太太提及秀兰姐姐,说她倒是个好,相夫教子,伉俪敦睦,可见大伯母也不全白养了呀!”
普通做法是,用公道钱当公道范围家,不要豪侈华侈,穷搞场面,也不要过分刻薄,过分邃密算计仆妇,当宽松时得宽松,手指缝里漏出个一星半点也无妨;在这个根本上,严整家规,标准家仆行动,教诲规制家仆守礼,让家风井然,已是上上大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