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撩动着树叶沙沙作响,伴着离雪扯着心弦儿的抽泣,其他三人都未曾开口,好久,玄衣男人将手中纸条捏成了碎片,薄唇轻启:“发信号,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全数?给你倒没甚么题目,怕只怕......”勾唇一笑,“你受不起。”
有多久,没瞥见师兄那般眼神了,只要在杀人的时候,才会有的那般眼神。
领头男人怔了怔,头皮固然有些发麻,但摆布望望带来的兄弟还正等着目睹他的雄风,便又粗声道:“废话!老子要的当然是全数!”
话仿佛说得憋屈了些,看起来仿佛他们来晚了委曲了他们似的。
顔溪将水接过,除了嗓子有些干涩外,身上别的无缺无损,又听得对方一番话,心下便松了口气。
“哦,这是西城观音庙,只是好久没修了,有些破了。”少年将碗安排一旁的高台上,答复得非常利落,想了想,又道:“你放心,走得时候我留了字条了,你的那些人会找到这里的,到时候他们给了银两,我就把你还给他们。”少年有些对劲:“幸亏我留了一手,要不然得白手返来了。”
“你问他们要了多少银两?”顔溪毕竟猎奇这个,这但是关于到身价的题目。
放在她阿谁年代叫甚么来着?讹诈罢。脱手的竟还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君夜尘啊君夜尘,你让一个毛小子从你眼皮底下将你的女人给带走了,传出去该情何故堪啊。
“老迈,别跟他们废话,抢了!”世人中有人已受不着氛围,提了刀就要来开抢,领头男人还将来得及制止,那人便冲了上来。
醒来在一间破庙,嗓子有些干涩,迷含混糊的喊着离雪的名字,展开眼,面前有一只盛着水的碗,但端碗之人却不是离雪,而是一年青少年,皮肤虽黑了些,但五官倒是清秀,年纪看起来仿佛比她还小些,再看破戴打扮,顔溪愣了愣,却无半丝惊骇,那张脸方才蒙了面假了声,倒是有些痞气的像模像样,现下规复了声音,暴露了这张人畜有害的脸,实在是惊骇不起来。
“撤!”世人中,不晓得谁喊了一声,才不下几招工夫,便能喊出脑筋如此清楚的话,也算是识相了,话刚落,一声闷响,周遭俄然烟雾苍茫,浓烈得伸手不见五指。
车中哪有顔溪的影子,只要一张字条留在位上,歪歪扭扭的几个字:伍佰银两,到西城观音庙来赎人!
原觉得只是场猫逗老鼠的游戏,那帮人不过是乌合之众,仗着一身蛮力,没几下拳脚,吓吓平常老百姓还能够,在他们眼里,也就是逗个乐子解解馋罢了,谁曾想......只顾着松弛,却忘了车中的首要之人。
“你不要怕,我们......我们也只是劫个财罢了,方才那野生夫实在了得,我们打不过,只能出此下策,你放心,等我们拿到银两,自会放你分开,毫不会伤你半根汗毛。”说话的恰是方才林中领头的蒙面男人。
沧枫跟头木桩子似的,任凭她捶打也不转动一下,战战兢兢的望向非冥,又胆战心惊的望向火线的君夜尘,只见他渐渐的踱步过来,走至车前,扫了一眼空荡荡的车厢,那似笑非笑的神采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是那般紧抿的双唇,和阴鸷般的双眸。
虽被强迫掳了过来,但对方并没有伤害到她,并且也不像是恶相之人,顔溪本就不讨厌,听到他这一句贫民,内心便了然了大抵,这恐怕又是一出劫富济贫的戏吧。只是这夜澜国繁华昌隆,百姓安居乐业的,怎还会需求沦落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