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氏今个儿给裴家老夫人去贺寿,自是打扮了一番,可到底因着这几日的事情,蕉萃了几分。她向来是谨慎谨慎,和谢敬虽不说是琴瑟调和, 但老爷却肯给她面子, 这些年,非常尊她这个后妻。

不待他开口,就听韩砺又道:“着人把这事儿捅出去,我就不信,失了孙家的贡献,太子殿下还能不能再那么放肆。”

想到上一世谢云菀做的那些肮脏之事,嫁入魏家,当了魏家的世子夫人,倒是便宜她了。

早有仆人奉了茶上来。

想了想,她缓声道:“如果妾身没记错,那东承侯府世子爷峋哥儿之前是有过婚约的,可惜女方那边因为父亲贪墨之罪,百口放逐在外,那姐儿也是本性子烈的,说是不想担搁峋哥儿,竟是投湖他杀了。”

只是,到底还是有些震惊。

谢元姝听了,愣了愣,才晃过神来。

纪氏听了,身子一僵,吃惊极了,“老爷怎会有如许的设法?之前,妾身并未听老爷说过?”

谢敬摇点头,欣喜她道:“我再是恼她,她也是我亲生的,又如何会用心给她没脸。做甚么事情,不也想着替她考虑全面。”

她惊奇的看着芷东:“怎会如许?”

芷东的话音刚落,就听谢元姝嘲笑一声。

“世子爷本年已有十八了吧?”纪氏问道。

巡盐御史但是肥差,东宫的开消,常日里的办理都靠着这进项,若没了,太子免不了会头痛。

魏家虽位列侯府之列,可这些年愈发不显。不然,那魏右峋也不会拖到这个年纪还未再议婚。

“而大女人,嫁畴昔也不至于受了委曲,魏家现在虽不显,到底有大长公主在,倒比勉强嫁入高门舒心多了。”

“你也晓得,因为郭家二少爷之事,外头很多流言流言,凡是有些忌讳的人家,又怎会对劲这桩婚事。剩下的,即便肯娶她,也是存了私心,看重的是谢家这个岳家,既然有所谋,菀姐儿嫁畴昔,岂能舒心。”

韩家这些年虽无诏不入京,无诏不成离藩。可天高天子远,韩家又岂能涓滴防备都没有。这些年派出去的探子,充足探出都城这些宦海的弯弯绕绕。

如此,魏家倒是极其合适的。

“除此以外,那便只能外嫁,可你又舍不得,如此,东承侯府倒算是一门不错的婚配。东承侯府这些年得谢家照拂,和谢家又是如许的干系,便是碍着这个,也决然不会让菀丫头受委曲的。”

常安听了莫名一阵心惊,“主子,这可如何办?”

常安紧紧跟在他前面,神采凝重道:“主子,您此次入京,皇上留了您往御林军,这谁都看得出来,是想让您在京为质。这个时候谢家成心和韩家缔盟,主子不敢狐疑郡主小孩子心性,可郡主虽身份高贵,朝堂之事又岂是她说了算。谢敬和大长公主殿下,也不知知不晓得此事。”

女儿现在这环境,纵有大长公主帮着勉强嫁入高门,畴昔了,也何尝不会被人抉剔。这瞧着是快意了,实际上,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听他细细道来,纪氏如何又会真的疑他。

说着,她顿了顿,游移了下,又道:“老爷也无需瞒着妾身,老爷但是因为之前的事情,真的恼了菀丫头?”

纪氏这些日子也是极其头痛女儿的婚事,这会儿,听老爷细细阐发,心下也感觉老爷的话在理。

待她走上前,只听她低声回禀道:“郡主,奴婢传闻,大老爷成心让大女人和魏家世子爷攀亲。”

看谢敬眉头微蹙,没说话,纪氏考虑了下,出声问道:“老爷但是有甚么话要和我筹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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